柳櫻聽的是糊裡糊塗,目光看向籠中灰喜鵲啄弄幼蟲,卻又不立即吃掉,反而像是逗玩一般試探進攻,這是什麼惡趣味?
「你要投餵試試嗎?」
「別、我還是不了。」
岑棲瞧著女孩明顯的抗拒反應,倒也沒有逼她。
柳櫻看的不適,轉而偏頭瞧著瓷罐蠕動的幼蟲,意外道:「這裡面有兩種蟲子嗎?」
「按理應該只有一種,另一種可能是混進卵巢的幼蟲。」
「可它們長得不一樣啊,怎麼會認錯。」
岑棲手執鑷子夾住那種已經明顯蛻變的幼蟲放置籠中,眼見它被灰喜鵲啄傷流汁,淡然應:「這兩種幼蟲是天敵,可一開始都是卵,為了生存都盡力模仿對方的幼蟲雛形顏色氣味,盡而搶占對方的食物,只有體態漸而成型,才能辨出明顯差別,幼態時就連母蟲亦無法辨別幼蟲。」
柳櫻不忍的瞧著被灰喜鵲啄傷的幼蟲出聲:「這聽起來好像是鳩占鵲巢的蟲蟲版本哎。」
「相似卻不盡相同,因為這種寄生偽裝的蟲,不僅會搶占原生蟲的食物住所,待它長大時,甚至會撲殺同齡幼蟲和母蟲。」
「這、也太殘忍卑鄙了吧!」
岑棲瞧著女孩憤憤不平的模樣,抬手輕點她挺巧鼻頭說道:「這種生存方式並不止是單一針對,被寄生的蟲類亦常做這種殘忍卑鄙的事,所以它們互相亦有防備後招,比如不定期的更換隱匿氣味,或是提前產期,又或者故意招來天敵產卵,其實那寄生的蟲卵一旦被發現,它將會成為其它幼蟲或母蟲的食物。」
「好像更複雜了,這些蟲子就不能和平共處嗎?」柳櫻覺得未免太過勾心鬥角了。
「和平共處,談何容易,食物領地都無比珍貴,生存艱難,它們只能極盡殘忍手段。」岑棲覺得女孩還是有些過於天真,轉而抬手將幼蟲瓷罐蓋住,「就比如這罐幼蟲,其實不用投餵食物,它們也能生存很久。」
柳櫻好奇詢問:「那它們靠什麼存活?」
「它們本身就是彼此的食物,環境惡劣時就會互相蠶食,人類亦是如此。」
「姐姐,人類跟動物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岑棲無奈的看向稚氣未脫的女孩,坦然應:「人跟動物相比,除卻聰明狡猾,沒有任何區別,否則常黎為什麼要處心積慮的對付迫害胡輕紅?」
因為胡輕紅會危險常黎的生存,所以她必須先下手。
柳櫻聞聲,一時竟不知怎麼反駁,只得固執而倔強應:「那是個別現象,大家總體還是很團結友善互幫互助。」
「個別和團體,本身就很模糊,更何常黎的行為就是在蠶食同類來保存自己,此乃無可爭辯的事實,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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