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主殿內里出來一宮人喚:「剛才柳侍讀說什麼?」
「柳侍讀詢問常管事下落,我說在藏書閣,她便去了。」宮人謹慎的回答。
明亮通透的內室矮榻,岑棲眼露不解道:「她去找常黎做什麼?」
宮人搖頭應:「奴不知,現是否去藏書閣?」
「不必,退下吧。」岑棲提筆沾墨,心想柳櫻去找常黎,多半是察覺昨夜宋管事提議跟常黎脫不了關係。
依照柳櫻的性子,估計只是去問詢而已。
而另一方行進到藏書閣的柳櫻,仰頭看著眼前繁密書架,視線流轉上仰至閣樓護欄里的堆積古籍竹簡,禁不住感嘆簡直就是圖書館。
「你來做什麼?」常黎正摘抄書卷,抬眸看向來人,沒好氣道。
柳櫻收回目光望向案桌前的常黎,只見她身旁擺放竹簡,比高考試卷還要多,上前出聲:「你平日負責管理西苑事物或是帳目,怎麼一個人在這抄書?」
「我可沒有你的福氣,只需整日在主殿跟主子說說笑笑就能混日子。」
「所以你因為看不慣我悠閒度日,才告狀慫恿宋管事來找麻煩?」
常黎並不懼怕柳櫻的問話,直白出聲:「是,你只要待在主殿,明年自然就能留用,可我若只是抄書管理雜事,往後新侍讀入宮,再難遭受重用,遲早有一日會被趕出宮。」
柳櫻看著常黎執筆指腹間的老繭,眼露遲疑的詢問:「你就這麼想留在宮裡嗎?」
「我不是你,根本沒得選擇,家世卑微的庶出女,連察舉科考的門檻都邁不進,如果再趕出宮,只能遭人欺凌度日。」
「那你也不該針對我,而且胡輕紅的死跟你脫不了干係吧?」
常黎看著柳櫻毫不避諱的出聲:「胡輕紅她多次威脅要寫告信誣陷對付家母,她該死!」
柳櫻被常黎眉眼間的恨意驚的退步,暗自平復心思的說:「你、這麼直白的承認,難道不怕我揭發舉報你?」
「呵,我真是不知該說你天真還是愚蠢,西苑裡的事務怎麼可能由我一手遮天,宋管事她絕對知曉,但最後還不是掩人耳目無事發生?」
「你說宋管事是幫手?」
常黎將書冊放置一旁晾乾墨跡,抬手給硯台加水磨墨,動作不急不緩的出聲:「叛徒,必須處死,否則西苑上下宮人都會成為旁人安插的耳目,更何況安排我來照看關押胡輕紅何嘗不是一種默許授意?」
柳櫻原本來時熱的出汗,現下卻陡然之間發冷的厲害,目光提防的看向常黎出聲:「難怪西苑宮人都在傳我是內奸,原來你是想複製粘貼。」
「錯,應該是故技重施才對,柳侍讀難道連話都不會說了?」常黎嗤笑柳櫻的粗鄙言語,眼見硯台墨汁濃稠,方才停下研磨,微嘆,「可惜主子仍舊沒有起疑,我曾派人跟蹤府庫送冰的宮人,最後亦無所收穫,你這個人看起來呆傻的很,周圍人脈卻複雜的很,所以懷疑你是奸細,並不全是誣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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