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綱上線的招數對富農、地主、資本家的後代有用。對工人、農民和工人農民出身的軍人子弟一點用沒有。葉煩敢路口燒紙——不怕被鬧大,可不是仗著耿致曄,也不是仗著葉家,而是出身——葉父祖上是讀書人,陳寬仁是工人,無論生父還是養父家,都經得起明察暗訪。
葉煩也沒說給誰燒紙,她要說給陳家祖父母——陳寬仁父母是舊時代受壓迫的工人, 甭管柳晴告到哪兒都會挨訓——小題大做!
不過在劉桂花看來,燒紙這種事還是儘量別做。
劉桂花瞪一眼愛傳謠的幾人, 就去找葉煩。
葉煩身邊還有一沓紙錢,劉桂花就說:「燒完這些別燒了。」
「誰說什麼了?」葉煩問。
劉桂花驚得失態, 太聰明警覺了吧。可這樣的葉煩在路口燒紙, 肯定因為不得不燒。難道她夢到先人了。
劉桂花夢到過兩次, 一次房子漏了。劉桂花醒來看著房頂, 心說又沒下雨, 往哪兒漏。她說給婆婆聽, 婆婆帶她到墳地里,牛團長奶奶的墳塌下去一塊。之所以給她託夢,是因為老太太活著的時候婆媳不和。還有一次是兩年前, 夢到她死去公爹叫她隨軍。劉桂花醒來就嘀咕,有家屬區可以隨軍, 沒家屬住房怎麼隨。大概過了四五天, 劉桂花收到牛團長電報,讓她收拾收拾行李, 給孩子轉校。
這樣的事說出來比燒紙還像宣揚封建迷信。劉桂花擔心被耳朵靈的人聽見大做文章,就沒問她原因:「柳晴說你宣揚封建迷信。」
葉煩輕笑一聲:「她也就這點能耐。」
劉桂花點頭:「幸好沒上過學,給家裡寫信都要抱著字典查。還是生在農村。要在城裡,就她的肚量,指不定公報私仇迫害多少人。」
葉煩:「不用理會。她那樣的人你越在意她越來勁。我知道了卻按兵不動,她做飯睡覺都得防著我。可比打她兩巴掌折磨人。」
劉桂花性子直:「還是你脾氣好。換我可忍不了。」
葉煩搖頭:「她沒到我跟前。到我跟前早把她嘴巴扇歪了。」
劉桂花心想她也不敢在你跟前胡說八道。想到這,劉桂花忍不住朝自己腿上拍一下:「我不該告訴你。這不是給你添堵嗎。」
葉煩不在意地笑笑,把最後一沓紙錢燒了便起身:「走吧。」
劉桂花突然想起來今天周末:「你在這裡,大寶二寶呢?」
葉煩朝北看一下:「跟山西大隊社員孩子玩去了。本來我想跟著他倆,晚上再燒。大隊長妻子說她在路邊拾掇地,她看著那些孩子別上山。」
劉桂花:「我家那倆肯定也在。平時不寫作業,一到星期天就不歸家,你說能學到什麼啊。」
葉煩想,自家孩子怎麼嫌棄都行,別人嫌棄她肯定不高興:「都一樣。大寶看起來聽話,也是看起來。他和二寶出去,不是我跟著就是耿致曄跟著,就是因為他倆喜歡陽奉陰違。」
劉桂花搖頭:「你家大寶不是調皮,是膽子大。他今年是七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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