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煩不知道怎麼解釋:「我娘家親戚一聽說我們在島上就認為這是個人煙稀少的荒島。人是不多。家屬區這邊也很荒涼。可島是死的人是活的, 動動手就能讓房前屋後變得鮮活。等到天氣燥熱的三伏天打開門就聞到花香心情也會變好。再說苗苗和你家丫頭, 她們也沒空天天摘。總會給我留一點。」
劉桂花依然無法理解:「你也是閒的。」
葉煩笑著問:「你很忙啊?」
劉桂花想說她忙, 可一看針線盒,一雙鞋底納半個月,她忙個屁, 只顧和人聊天去了。
葉煩撿起地上的竹片木棍扔進院裡留著燒火:「等我家門口路兩邊的花開了您就知道了。我去山西大隊看看有沒有竹片,把拆掉的竹片補上。」
劉桂花等她離開就去隔壁廖家。
莊秋月在屋裡抹桌子掃地, 聽不清倆人說什麼, 就問劉桂花跟葉煩聊什麼呢。
劉桂花砸吧一下嘴:「大小姐就是跟咱不一樣。」
莊秋月停下:「葉會計怎麼得罪你了?一大早就埋汰人家。」
劉桂花搖搖頭:「不,不是埋汰。田小鳳說人家水貨贗品啥的, 可她就算改姓陳,在葉家這些年學的東西長的見識還是她的。」
莊秋月奇怪,她不是很喜歡葉煩嗎?
「你想說啥?」莊秋月忍不住問。
劉桂花識字不多,不知道怎麼形容:「你看耿團長不在家的時候,咱們幹的她都得干,比如刷鍋洗碗做飯,對吧?人家還要上班。就這還有心情栽花。」停頓一下,「咋說呢,那種感覺,就是跟咱不一樣。」
莊秋月:「說這啊?要我說,她還是不忙。那些薔薇不能吃不能喝,半個月不下雨就得澆水。要不是怕她多想,我早把苗苗種在牆外的花拔了。她前幾天還弄一堆菊花,還有什麼月季。月季跟薔薇不一樣嗎?我覺著就是白菊花和黃菊花的區別,她還說我不懂。」
劉桂花:「她沒說我不懂,但口氣像這個意思。不過話說回來,咱也確實不懂,所以說大小姐跟咱不一樣。你想想以前那些小姐,不就是看書啊下棋啊。聽說葉家祖輩都是讀書人,讀書人愛花正常。」
莊秋月不禁說:「我也上過學。」
劉桂花愣了一瞬,撲哧笑噴,「不,不是,你上了兩年村學也叫上學?萬大姐上幾年女子學校都不好意思說自己上過學。」
「你怎麼知道我上過兩年村學?」莊秋月忙問。
劉桂花心虛,可一想她心虛什麼:「你不知道咱們這裡有幾個娘們天天正事不干,不是盯著你就是盯著葉會計?萬大姐不愛出來就是不想看到她們。葉會計買一條大黃魚,她們能聊三天,說不愧是大小姐,帶魚、鱸魚都不稀罕吃。葉會計要是買蟹,又說不愧是個水貨,連蟹都沒吃過,買那麼多當飯吃。」
莊秋月皺眉:「當著你的面這麼說的?」有沒有腦子啊。
說起這事,劉桂花也奇怪:「她們沒想避開我。難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跟她們說過,無論她們說什麼,我都不告訴你和葉會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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