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在洗衣服打掃衛生,公園沒多少人。等公園人多起來,天熱的喘口氣都出汗,耿致曄和於宏偉各拉六箱冰棒到公園門口。
正值大暑,首都乾熱乾熱,很多人拎著水壺去公園都不解渴,於是就花三分錢買一根鹽水棒冰。
耿致勤和她表兄弟不在一個公園,而每個公園都只有一家賣冰棒的,公園離商店還遠,住在附近的人都得找他們兩家買,所以冰棒一到公園就賣掉幾根。
老頭老太太們看著耿致曄開車遠去,問耿卉卉:「一天能賺不少吧?」
耿卉卉:「四家分沒多少錢。」
大媽吃驚:「四家?」
耿卉卉指著自己和她小姑,又看看遠去的車子,「那輛車是小嬸和鄰居合買的。正好四家啊。」
大媽頓時懶得羨慕:「我一直以為都是你小嬸的。」
耿卉卉搖頭:「我嬸還是學生,哪有錢買車啊。」
「你奶奶沒錢?」
耿卉卉:「人家不要老人的錢。她媽媽的錢她都不要。她媽只能叫她經常過去,每次她帶著我堂弟堂妹過去,葉家姥姥都給他倆零花錢,最少一塊,多了五塊。」
葉煩滿足了幾個大爺大媽對兒媳婦的所有幻想——盤正條順識大體,學歷高,帶的出去等等,便不約而同地改羨慕於文桃。
再說耿致曄,他沒有回家,而是邊賣邊去少年宮。
西城區坐落著很多機關單位,耿致曄在一個機關單位和單位大院中間路口停下賣冰棒,一位因公外出四十歲左右、中等身材的男同志朝他走來,到跟前朝就問:「你什麼情況?」
耿致曄只顧找零,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嚇一跳,抬眼一看熟人,低頭繼續找零。來人困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耿致曄,沒錯,是他一根筋死腦筋發小。
耿致曄給小孩拿個棒冰,找他兩分錢把人打發走,才有空搭理對方:「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你怎麼在這兒?」
「合著我沒認錯啊。」那人頓時忍不住罵一句「大爺的」,問:「甭管我什麼情況都沒你嚴重吧?」
耿致曄給他拿個冰棒,對方嫌棄:「我沒吃過?」
「不知好歹!」耿致曄拆開自己吃,「賺點零花錢。」
來人眉頭緊皺:「 你想賺錢哪個單位不能去,在街上賣這玩意?」
耿致曄咯嘣咬一口冰棒,十分淡定地說:「兄弟,我在國防大學進修,你說這個節骨眼上我敢幹嘛?順利畢業就是副師!」用冰棒指自己,「老子明年四十一歲副師級,沒有大戰役的年代像我這樣的有幾個?你不稀罕我還稀罕呢。」
「你是誰老子?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來人朝他胸口一拳。
耿致曄很是靈巧地躲開,正兒八經地說:「煩煩帶著窮鄰居買的車,順便給小勤和卉卉找點事做。可是現在街上什麼情況我不說你也知道,好好走路都能被搶,更別說賣東西。煩煩不敢叫她們走街串巷,我怕她累病了,替她一天。」
來人哼一聲:「我就知道是葉大小姐的主意。她可真能,到哪兒都不忘賺錢。以前覺著她不像葉將軍親生的。」這位男同志知道葉煩是被陳家扔給葉家的,「沒想到真不是他親生的,我就以為像陳家那兩口子。結果她誰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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