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鬍子如今只剩下了一小截,雖然已經仔細修剪過,但他本就髮際線高、下巴偏短,這長須一去,看起來瞬間就多了種頭重腳輕的感覺,十分的怪異。僕從也是愣了半秒,才向他行禮。
「我昨晚那套衣服呢?去哪兒了?!」
「閣下,您昨日參加酒會時穿的衣服,都已經送洗了。」
布里克眉頭一凝:「誰准許你隨意動我的東西?!還不快把衣服給我找回來!」
僕從雖是惶恐應諾,心中卻有些不解:往常,公爵閣下參加酒會後的衣服,只要口袋裡是空的,不都是默認了當晚就直接送洗的麼?大概……是公爵閣下今天心情不好?
想是這麼想,僕從卻不敢多說一句,快步奔向了洗衣房。
房間內的布里克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昨天晚上,他忙著處理鬍子的問題,都沒顧得上將口袋裡的那份布防圖給取出來。也怪他自己本就對那人給出的信息不太當真,才覺得放一晚上不是什麼大事。
相比之下,他的鬍子才是一等一的重要,畢竟在諾曼,要是面見陛下時儀容有瑕,會被認為是對王權的不敬。就算陛下不追究他的過失,被政敵看到也難保不會給他扣什麼帽子。
沒想到只不過遲了一個晚上將其取出,就遇上了這種事。
「這些僕從做起事來就是不嚴謹,都不看看衣服里有沒有東西就送洗。」布里克小聲嘀咕著。
沒一會兒,僕從就拿著濕漉漉的衣服回到布里克的房間。
「已經過水了?」布里克有些詫異。原本他見洗衣房一晚上都沒有將衣服送回來,猜測應該是還沒來得及洗,沒想到卻是已經過水了。
他趕緊掏了掏左側上衣的口袋,裡面的圖紙果然已經又皺又濕。他小心將其打開,線條全都被水暈染,只能大致看出個輪廓。不過像那種舊宅,有了這麼個輪廓,再加上昨晚自己看到的那一眼,差不多也能將布防確認個大差不差。
僕從一見到布里克從濕衣服里取出了紙張,瞬間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趕忙跪下求情:「公爵閣下,我昨晚確認過口袋裡沒有東西,才送洗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它會在裡面……」
「你說……你確認過口袋裡是空的?每個口袋都是?」
「是、是的,公、公爵閣下……」
布里克神情變得凝重,如果僕從送洗前,自己的口袋確實是空的……他只剩下一小截的鬍子快速顫動了兩下,轉身就將手伸入其他口袋,但下一秒,他繃緊的肌肉又微微放鬆下來。
他將摸到的東西拿了出來,那是他昨天隨手放進去的一盒捲菸,盒子看起來確實是被泡了很久的樣子,就連裡面的捲菸數目都與自己送洗前一致。
又掏了掏另一側的口袋,泡了水的打火機也在其中。
這下布里克是完全放鬆下來了,他瞥了跪在地上的僕從一眼:「你,和負責洗這件衣服的女僕,你們這個月的薪水沒了。下去吧。」
僕從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應聲離開。
「看樣子我真的該找個管家了,這些僕從做錯了事竟然還敢狡辯,真是缺管教!」
被罰了俸祿的僕從苦著臉,去將這個壞消息告訴洗衣房的女僕。出乎意料地,一向貪婪吝嗇的洗衣房女僕聽完他的通知並沒有滿臉苦色,反倒是給了他一袋銅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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