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塵舒踩著光滑的玉階,從池子裡走出來,一頭濕了的長髮蜿蜒著貼在身上,直到大腿處,正巧把刺青的部位給擋住了。
小容昇努力去看,卻什麼都看不到。
直到柳州舒走到他面前,他才收回視線,接著一個冷得掉冰渣子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想死嗎?」
柳塵舒最不喜的就是別人盯著他看了。
方才小容昇的視線多少有點肆無忌憚。
小容昇很識時務,立即求饒:「相父恕罪。」
柳塵舒冷哼一聲,扯走衣物,給自己裹上。
沒能看到刺青,小容昇小小失望了一下,如果那刺青是真的,說明柳塵舒的出生並非良家,不是良家出生,是沒法入仕的,這樣一來,可就十分有趣了。
小容昇掌握了柳塵舒一個把柄,心裡美滋滋。
之後的日子裡,小容昇每日都在玩樂,偶爾柳塵舒會罰一罰他,比如讓他研磨、洗筆、倒茶等等,把他當奴才使喚,毫不誇張地說,有他在,風兮都沒活幹了。
一大群人心疼少帝,而小容昇卻樂在其中。
小吉子都懷疑少帝是不是已經被折辱到心理扭曲了。
先帝駕崩後,之前的年號得延續一年,到第二年才能建立新的年號。
次年立春,柳塵舒下令改年號為「永寧」,其寓意顯而易見,都說柳塵舒是個奸臣,但他從未傷害過無辜百姓,也沒像別的大臣那樣到處收刮民脂民膏,並且在他的治理下,江山社稷還呈現出了少有的海晏河清之像。
所有人都只看到他不擇手段,無人在意他的政績,殊不知現在的四海昇平,全都是因柳塵舒壓住了那些貪官污吏,否則苛捐雜稅只會百倍於前。
柳塵舒並不在乎民間百姓對他的評價,臭名昭著也好,名垂青史也罷,都不是他在意的,他只想給自己從前遭受到的苦難一個交代。
少帝又年長一歲,身量也拔高了,比小吉子還高出半指,已有了翩翩公子之態,不過小吉子他們還是把少帝當小孩看待。
「聖上,要不要玩紙鳶?」小吉子瞧著那些小宮娥在玩,便想陪少帝也玩一玩。
「嘁——」容昇撇嘴,他五歲時就不玩這些幼稚的東西了,他只對騎馬射箭以及各種兵器感興趣,么叔兵器庫里的暗器,有些還是他研究出來的。
可惜在宮裡沒以前自由了,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柳塵舒故意把他養成廢物,不讓他讀聖賢書,也不讓他習武,每天就是讓小吉子攛掇他玩樂。
容昇覺得實在無趣,便跑去了資政殿。
此時,柳塵舒正在看樞密院呈上來的軍報。
去年廣濟王造反,柳塵舒派了左翼將軍去平亂,打了三個月,廣濟王兵敗而逃,攜帶一部分親信逃到了北邊,這一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相父。」容昇相比之前規矩多了,走進殿內,先向柳塵舒行禮。
一旁的樞密院使黃郎,以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看向少帝,堂堂皇帝居然向臣子行禮,真是倒反天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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