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塵舒的眼白上浮現數道紅血絲,雙目紅得駭人,配上蒼白如紙的臉色,像極了一件快要破碎掉的瓷器。
容昇生怕柳塵舒下一秒就會碎掉,趕緊把人摟到懷裡,低聲哄道:「等你身子好了,我帶你出宮玩,你想去哪裡都行,我陪著你去。」
「放我走,我不想再說第三遍。」柳塵舒不想待在這個牢籠里,哪怕這個牢籠被編織得十分精美,看上去不像個牢籠,更像是個溫馨的家,可依然擺脫不掉這是個牢籠的事實。
柳塵舒十分反感被束縛,他對牢籠這兩個字有心理上的厭惡,和他極度討厭被人碰是一樣的,這些都是曾經留下的陰影。
容昇低頭在柳塵舒的唇上吻了吻:「不鬧了,先去喝藥,等睡一覺起來我們再談。」
如果不是身子虛弱,柳塵舒肯定會用武力將容昇給鎮壓住,然後逃出宮去,可現在他連提劍的力氣都沒有,想要逃出去,唯有以死相逼。
柳塵舒閉著嘴不說話了。
容昇還以為他是想通了,正要抱他回寢宮喝藥時,卻發覺他的下頜在發力,心頓時漏掉了一拍,忙用手指抵住柳塵舒的嘴,強行把咬緊的牙關弄開:「相父,別咬舌頭。」
柳塵舒是真狠心,把自己的舌頭都給咬出血來了。
一抹鮮亮的紅色順著柳塵舒的嘴角流下來,容昇的手指還留在柳塵舒的口腔內,防止他再度咬舌自盡。
見有血流下來了,容昇立馬湊上去舔乾淨,因為心疼,所以他決定往後退一步,不再逼得那麼緊:「等你把藥喝了,我就放你走,不騙你,我待會就讓芙芷和風兮去打包行李,你可以去任何地方,我不會派人監視你。」
柳塵舒慢慢放鬆下來:「好。」
「我抱你去喝藥。」容昇彎腰,準備將人托抱起來。
柳塵舒把他推開:「我自己走。」
容昇擔心惹柳塵舒生氣,會讓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氣氛再度緊張,便沒有強行上手去抱,只是把雙手虛扶在柳塵舒的身側,若是倒了,他隨時可以接住。
柳塵舒一手扶著牆壁,緩慢前行,容昇跟在他身側,離開前,像正在看戲的蘇潤之投去一記帶著殺氣的眼神,如果眼神能化成實質性的刀片的話,蘇潤之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寢宮內,風兮端著還在冒熱氣的藥湯,侍立在榻邊,和小吉子有說有笑的,聊著宮裡發生的趣事。
看到首輔和聖上回來了,兩人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
風兮端著藥上前:「大人時辰到了,該喝藥了。」
容昇從風兮手中接過藥湯,吩咐說:「你回府上收拾東西,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
風兮紅了眼眶:「聖上是要趕奴才走嗎?」
柳塵舒用拳頭抵著唇瓣,輕輕咳了一聲:「我與你一起走,去告訴芙芷,把東西收拾好,等會啟程去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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