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穿上西裝,比以前穿他那些西海岸衣服的時候正經了不少,臉是沒變的,說話的語氣也還是那樣,但張陌爾他們就是覺得他整個人都鋒利了不少。
眉眼間已經不再有少年人的愜意,更多的是生意人的銳利,還有疲憊。
江亦依舊是一頭金髮,一席黑裙,野心勃勃的眼神給予了她強大的氣場,無論與誰交談都鬆弛有度,跟江倦站在一起,任誰看了都要說江宿教導有方,得了這麼一雙兒女,恭喜他事業後繼有人。
直到宴會結束,張陌爾他們都沒找到機會跟江倦說話,只是坐在遠遠的地方看著他跟那些老頭大叔虛情假意地微笑,點頭,敬酒。他熟稔地推杯換盞,知道說什麼的時候該笑,知道什麼時候該禮貌什麼時候可以調皮,他演技熟練,仿佛已經在這種場合混跡半生。
廳里燈火交錯,水晶燈的光一束一束,織成了網,屏障似的。好像僅僅是一場高考,就將現在和過去分為了兩個世界。明明不久前,他們還一起穿著校服,在學校的圍牆上找可以鑽的洞偷溜,為了點一份外賣跟小偷似的東躲西藏,為了搶小賣部最後一瓶可樂追著跑了半個校園,餓急了可以八個人分一塊餅吃,一根火腿都能切成九段。
現在回想起這些,怎麼就跟上輩子的事情一樣了。
之後一整個暑假直到大學開學,張陌爾拉了徐離王念和余兮到處旅遊,試圖用旅遊轉換心情,林彥和唐崖在家宅著打遊戲,張陌希去公司上班,葉景的信息時有時無,沒人知道他在幹什麼,江倦,則直飛了美國。
四個姑娘得到消息的時候還在內蒙古騎馬,火急火燎恨不得馬長了翅膀直接騎回來,終於趕上在機場與江倦見一面。
江倦去美國的決定令張陌爾非常生氣,余兮和徐離也很費解,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問江倦是不是因為要迴避葉景才放棄北京的學校。
江倦說不是,卻也不肯說緣由,只說他很快會回國。
「你他媽都去讀大學的很快回什麼國,再快也要四年吧?過年過節回個一兩天也叫回?」張陌爾氣得要死,「明明說好了我們都考去北京,繼續在一起,你和葉景分手就分手了,他直接退群我就不說了,你他媽也直接跑去美國,有必要這樣嗎?要不你也乾脆退群好了。」
張陌爾原本就有超雄一樣的脾氣,雖然嗓門大愛動手,但對朋友那是好的沒話說,能扛事且靠譜。她是真把江倦和葉景當哥們,所以這會兒也是真被他倆氣到了,沒在機場大吼大叫大打出手已是奇蹟。
徐離拍了拍她,擔心她氣昏迷,扭頭問江倦說:「你自己決定的嗎?」
江倦沉默地點了點頭。
林彥皺眉,不理解他和葉景這種談個戀愛分手了就要跟所有人絕交的架勢。
余兮嘆了口氣,還算比較理智:「小倦,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知根知底,小時候掏個鳥窩挨打都是一起挨的,長大了就要生分了嗎?你和葉景這樣,一個兩個都閉口不談,一言不合就失聯,一聲不響就要走,留我們在這干著急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做不了,太不義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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