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江彧拖長語調,「他要是再欺負你,你就直接給我說,我來收拾他,他要是對你有其他心思呢,你也給我說,我把他趕回鞍城去。當然,你跟我說最好不過了,我懶得費心思去找把柄。」
「他能對我有什麼心思啊。」花雅嗤笑。
「大概是......」江彧緩緩說,「心懷不軌吧。」
花雅聽著江彧沒點破的話語,心下明了男人察覺到了什麼。他也不曉得江彧為什麼不點明來說,可能是他所說的那樣,還沒找到現成的證據,如果找到了,那麼處理起來估計是不太愉悅的。
也有可能江旋是他兒子,顧及著養育之情,暫時還不想撕破臉。
「這段時間,你感覺我倆的相處讓你輕鬆嗎?」江彧問。
「嗯。」花雅說。
「我也感覺挺輕鬆的,」江彧說,「你更喜歡這種距離是嗎?」
「嗯。」花雅說。
「行吧,我繼續保持,」江彧將車停到路邊,輕捏了捏花雅的臉,眯了眯眼說,「你別哪一天給我個驚喜,你這顆椰子已經被別人摘走了。」
「如果被摘走了呢?」花雅順著他的話問。
「搶過來。」江彧沉著地吐出三個字。
國慶節放假的時間比較長,十一月的月假就往後延了些,正好方便給母親掃墓。
昨晚沒喝多少酒,也沒醉得不省人事,但今早起床收拾的時候,腦袋還是有些昏。花雅將臥室窗戶打開,涼風吹了進來,陽光晃得刺眼,是個艷陽天。
他只穿了一件白T感覺有點兒不行,又從衣櫃拿出衛衣套上。
隔壁於佳闊老爸的嗓門響徹雲霄,「昨晚喝酒喝成死豬,這會兒又不醒,再不起來老子要上手了哈!」
「哎喲,你們昨天是喝了多少啊,」花麗珍端出早餐聽見這聲音笑,「你好久回來的我都不知道。」
「朋友過生都喝嗨了,」花雅說,「我回來都凌晨了。」
「下次別喝這麼多,」老太太開始嘮叨,「都是群半大小子喝什麼酒啊,喝出問題了還不好收拾。」
「嗯嗯,」花雅應道,「您炸了茴香餅啊?」
「待會兒給你老媽拿點兒,」花麗珍拿了一塊兒放在他碗裡,「你媽媽最喜歡吃這個。」
茴香有股特別的味道,花雅小時候就吃不習慣,他母親特喜歡吃這玩意兒。現在只有每年祭日的時候外婆會炸茴香餅,他也會跟著吃點兒,權當回憶小時候的情懷。
墓園在桐縣郊區,對面就是大海,環境挺好的。
他和外婆坐上公交車來到墓園,海風吹得很大,海鷗盤旋在蔚藍的天空,發出鳴叫。
每年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有勇氣直視母親已經去世的事實。手機里兩百多次的備忘錄,是一次次濃烈的思念帶給他的幻覺,幻覺消失過後回到現實,巨大的落空感他仿佛快要失重。
現實,虛擬,兩種在他的腦海里交叉,他其實知道,自己精神有點兒問題。他誰也沒說,也不敢說,他覺得他就是一個正常人。
跟正常人一樣社交,一樣上學,一樣吃飯,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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