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花雅說,「沒有斷乾淨,你懂嗎?」
「......應該懂一點兒。」江旋點點頭。
「所以為了避免你們父子倆以後起爭執,」花雅吸了口氣,陽光將他的眸子照得清亮,又有些疏離,「我們,往後退一步吧。」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很平常不過的環境,突然就說出自己的想法,沒有任何預兆,沒有任何鋪墊,說我們往後退一步。
江旋往後退一步停止那種念想,他往後退一步,規避到自己的安全區,兩人還是朋友。
-但故事的最後你好像還是說了拜拜。
晴天戛然而止。
逃避。
江旋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帶著迷茫和無措。他知道花雅在顧慮什麼,他爸確實難搞,上次江彧找他談話,兩人暗地裡在打啞巴仗,他差點兒沒忍住全盤托出。可江彧說的那句把他送出桐縣還是很有警告性的,如果真的撕破臉了會鬧得很難看,也許花雅會被卷進這場紛爭當中,但是現在花雅已經處於紛爭中心了。
並不是什麼辦法都沒有。
他倆可以一起考大學,一起去遠方,離開這個小縣城,離開鞍城,江彧再神通也神通不了能夠隻手遮天到天涯海角的地步。
江旋覺得自己其實是自私的,自私到一想到花雅哪怕不跟他爸,和別人在一起他都嫉妒得要發狂。
大方不了一點兒。
「大學你想考哪兒?」江旋按捺住自己想發火的情緒,問。
「不知道。」花雅回答說,這才高二上學期,他真沒想好自己會考哪所大學。只不過明確的是,越遠越好,最好是在北方。
「嗯。」江旋磨著後槽牙,冷淡地應了聲。
花雅不懂江旋這聲嗯是什麼意思,是應他這個大學的回答,還是應那句我們往後退一步。
他也沒再開口說話了。
九點達到市中心體育場,距離比賽還有一個半小時。
老李帶隊到休息室換球服,其他隊員嘰嘰喳喳聊天的嗓門很大,唯獨花雅和江旋沉默,於佳闊察覺到他倆的端倪,心想又咋了啊。
「換完直接到內場的通道等著,」老李說,「我去交名單。」
江旋換得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休息室,臨走前看見花雅換上單薄寬鬆的球衣,低著頭系球鞋的鞋帶,順手將自己的外套扔到少年的肩上。
門被少爺使勁一關,摩擦的聲響很大。
「不是,」於佳闊懵逼,「誰惹他了?」
「不知道啊。」隊內一隊員也懵逼地回。
花雅系好鞋帶,戴上護膝護腕兒站起身去拿運動挎包,肩上的外套隨之滑落在地。他盯著外套看了幾秒,還是撿了起來披著,一股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傳進鼻腔里。
觀眾席上幾乎坐滿了人,大多數都是各個學校來應援的,周末沒事兒就來看看球賽。
理三的經過老韓的號召,來得也挺多,可以從一眾聲兒中聽見喊南中加油,花雅他仨加油的聲音。
「陽子和郝子還坐了橫幅,」於佳闊指著觀眾席上很明顯的紅底白字的橫幅,「操,有點兒羞恥,但又很爽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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