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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我爸經常打我媽打的很厲害,我奶還在旁邊幫忙把我媽的腦袋往正在燒水的鍋里按。」王佳垂下眼像是將多年壓心底的話憋不住了似的,臉色蒼白的吸了一口煙,面無表情:「我媽為了照顧我一直沒有離婚,而我從小到大也都沒有離開過家,我怕我一離開,我媽就會一言不合被我爸他們家人打。我也不結婚不找朋友,我不想害別人。」

謝嘉弈張張嘴本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家庭矛盾和血緣關係,永遠無法清楚的界定。

人類的感情太複雜。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所有人才會接受,地震的第一時間給自己發簡訊問安的人、疫情期間送來第一包口罩的人,和家人離世爭奪遺產分割的人,可以是一個人。

「那個...」謝嘉弈只能默默掏出一支煙,繼續遞給對方。

「不好意思我說的遠了,」王佳扯了扯有點被凍僵的嘴角抱歉的笑笑,嘴唇立刻被扯開一道血口子,殷紅的血立刻冒了出來。

察覺到嘴唇的血痕,王佳抬起手背隨手擦了擦,像是將所有的鬱結隨著鮮血一起流出似的:「我每天都騎著電動車去給我媽去羊奶,除了我媽我誰也不管。今天早晨經過這裡的時候,我就覺得風吹來的感覺不對,就轉個腦袋看了一眼——我還以為是多年祈禱求神得神。」

謝嘉弈的臉已經被風吹的有點凍僵,然而王佳確實越說越激動,有一種瘋狂的光恨不得從他的雙眸里迸射出來,壓根沒有要停的意思。

王佳繼續:「我還在想這是什麼神跡,是要給我什麼指示嗎?」

「走近一看,我還以為是誰家惡作劇用蓮藕做的什麼娃娃,結果——我的天,我晚上睡不著了——」

眼看王佳越說越瘋癲,謝嘉弈才明白對方大概也是常年沒有同齡人陪著說話,終於遇到想要同頻的人時恨不得將所有的人生抖落一遍的孤獨行為而已。

才二十歲的孩子,人生還沒有開始,就已經開始著急極端的想要落實一個結果。

未等謝嘉弈回應,許星柏剛好走來,看到王佳情緒激動,直白好奇:「你說的這麼愛你媽的,早上的羊奶你到現在都沒有拿回家,不擔心你媽會餓嗎?」

「雖說你媽會自己做飯,但是拋屍現場和你媽相比,當然是你媽健康更重要啊。」

幾句話里媽含量太重,王佳像是被戳了一刀似的,表情磕磕絆絆的看看謝嘉弈,又看看許星柏,聲音弱了下來:「我就是,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幫忙。」

「沒事,你先回去吧,我們留你的電話了,需要幫忙的時候繼續和你聯繫,好嗎?」謝嘉弈說完拍拍對方的胳膊,算是個安慰的結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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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到對方推著電動車漸漸走遠,謝嘉弈這才回頭狠狠給了許星柏一個肘擊。

「你——」謝嘉弈眯起眼睛重新上下打量對方,怎麼說,該有的機警和擒拿能力對方都有,但這個說話方式,總令人莫名的有種雖然真誠但實際被審問的感覺。

「我?」許星柏下巴藏在黑色的衝鋒衣領口裡,原本凌厲利落的氣質被謝嘉弈的質疑破功,退後一步攤開手一臉無辜:「又是我的錯?」

謝嘉弈指著對方,重重的抖抖手腕食指跟著上下輕晃,無可奈何:「你跟著我。」

「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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