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次抬眼望向謝嘉弈和許星柏的時候,便恢復了平日開會時的面無表情,以及迫人的語調:「抱歉,我愛人有些失控。但是相信你們也理解,所有的父母都無法接受白髮人送黑人。我想起來當時梅梅懷著孕挺著大肚子,跟著我從沿海老家就背著一個行李箱,做了一天一夜的綠皮火車才到達我們市。那個時候我們市還沒有高鐵,我也不說我有多能幹,為了本市的一點小發展,我連我們喬喬出生都沒有陪產,我們喬喬上幼兒園上小學,我都沒有去參加過一次家長會,我慚愧啊——」
說到這裡,喬先生抬手擋住眼角的淚。
「我對於妻子孩子,於心有愧。」常年在工作的喬先生早已言行舉止已經形成了一種模式,說話做事先抑後揚:「相信你們也調查過了,昨晚我們一家很高興,我終於為孩子找到了一個臨時工的工作,想著我和梅梅也終於可以了了心願。沒想到——」
說到這裡,喬先生用力的捶了一下桌子,整個會議室的空氣甚至也顫了一顫。
這一拳像是砸在了許星柏的心上,他跟著心髒緊縮,下意識望向身邊的謝嘉弈。
謝嘉弈看起來卻並沒有許星柏牽腸掛肚的緊張。
謝隊,莫不是這種惡行犯罪見的太多,已經免疫?
不應該啊。
謝嘉弈將後背貼著椅背,用身體語言拉遠和喬先生的距離,拿起手機低頭翻看著什麼。
「謝警官,謝隊。」良好的修養令喬先生對於謝嘉弈的行為雖不滿,卻並沒有說出來,而是眼睛微眯習慣性的還想用表情去震懾對方,直到發現這樣的情況沒有效果,這才輕咳一聲敲敲桌子:「這樣的行為太惡劣了!」
喬先生想了半天,只想到了用惡劣這個詞語表述對兇手的憤怒。
「謝警官,請你一定要非常重視我們的心情,請你不要小看為人父母的力量。我們對兇手絕對不會諒解,我們一定要他給我們的孩子陪葬。甚至——」
說到這裡,喬先生憋紅了臉,看看謝嘉弈和許星柏,喉結滾動半晌:「就算是傾家蕩產,我也與兇手鬥爭到底,我沒有了孩子,現在法律也無法株連九族,但我發誓,我也一定會盡我所能。」
「——喬先生,」許星柏打斷對方,輕聲道:「我們會盡全力。」
「那不如...」許星柏瞥了一眼身邊的謝嘉弈,謝嘉弈此時依然是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撐在身側,一隻手搭在膝蓋上看手機,仿佛放心任由許星柏鎮場。或許,謝嘉弈是準備考核自己的能力?
想到這裡,許星柏也不再關注謝嘉弈的行為,禮貌的調整好坐姿開始詢問:「根據我們詢問案發現場報警人的結果,我看前期喬太太說喬喬是出去上衛生間之後便失聯,最後一次被人看到就是酒樓後門垃圾堆那裡。我們發現酒樓後門與正街有一段距離,普通路人不太會專門走到那裡,而了解那裡環境偏僻的員工因為保潔大姐經常鎖門的緣故也不會出現...現場我們沒有找到喬喬的手機,他走的時候帶手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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