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吧唧了兩下嘴，喃喃道：「哎呀前輩…不要跟我搶啦…」

「要蘸醬……」

「沒有肉？你在開什麼玩笑……」

丸井忍著笑又湊近了些，想聽聽小學弟還能夢見什麼好吃的。

「前輩要和我組嘛…當然…我肯定會贏的。」

「…不是要證明給我看嗎……」

看來是夢到網球了吶。

「都是我的…天使和惡魔…都要聽我的…」

哈？丸井滿臉問號。

什麼天使，什麼惡魔？這孩子最近是不是遊戲打多了，魔怔了？

正想著，切原突然伸手在空中亂抓兩下：「部長……」

「幸村部長！」

丸井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切原猛地起身：「砰！」

兩個腦門碰撞發出一聲驚人的響。

「啊——」丸井吃痛地捂住額頭。

切原喘著粗氣，雙目赤紅，怔怔地看著座椅後方，但瞳孔卻一直沒對上焦。

丸井看著他的樣子皺皺眉，也沒有心思去管自己腦門的疼痛了，伸手去摸切原的額頭，說：「做噩夢了？眼睛紅成這樣。」

切原沒說話，直直盯著前方，渾然一副沒清醒過來的模樣。

「怎麼了？」柳問。

剛剛切原那聲驚天動地的幸村部長把所有人都喊醒了，柳生打量著切原的模樣，說：「似乎是魘住了。」

幸村披著外套走過來，見了切原的樣子微微撅眉。每次他撫摸切原的頭或者是額頭時切原都表現得特別喜歡，但這一次他剛探了個手，切原卻仿佛被火燎了一般，驚得往後一躲，神色怔愣地看著他。

「……」幸村的手僵在半空中。

真田一皺眉：「赤……」

兩行淚忽然從切原的眼裡湧出，真田責備的話被這兩行淚硬生生給堵了回去。

切原緊緊抓住幸村的手，把頭埋在他的手裡，整個人都顫抖起來：「部長…幸村部長……」

手裡傳來延綿不斷的濕潤感，幸村沒有說話，也沒有過問他究竟怎麼了，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在他的頭頂。

「沒事了，赤也，」幸村輕聲重複道，「沒事了。」

丸井見切原慢慢平靜下來，也稍稍放了心，他湊到柳生身邊，問：「赤也這是怎麼了？剛剛部長碰他的時候他像見了鬼一樣。」

柳生也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說：「從他的狀態看上去像是pts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