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又道:很久才會停一次。
仁王似乎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那每次停站我再替部長繫上。
做完口型他就伸手好像真的要幫幸村將圍巾先取下來,「啪。」
一聲輕響,幸村握住仁王的手:仁王,你膽子不小啊。
仁王乖乖地點點頭:部長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幸村輕笑了一下,仁王晃了晃被他握住的手,靠近了些,低聲道:「部長要一直這樣握著嗎?」
幸村本來正想鬆手,聽了這話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似乎在詢問有何高見。
仁王轉動了一下手腕,兩隻手登時交握在一起,十指輕輕相扣,並不緊。
仁王偏頭看他,那份因為路程漸漸縮短而帶來的強烈不安被手上傳來的溫度稍稍緩解了一些。
「這樣,可以嗎?」
幸村看著他,似乎從他眼裡看出了些什麼。
害怕啊。
手上輕輕用力,回握住了那隻手。
指尖傳來的溫度慢慢地蔓延至五臟六腑。
仁王在害怕,他也一樣。
距離神奈川越來越近,心中的不安無論再怎麼壓抑終究是漸漸占了上風。
體檢是否真的毫無差錯?仁王不敢去想,幸村也不敢去想,毫無徵兆就是最恐怖的徵兆。
病痛是無法適應的,無論再來多少次,他依然會恐懼,哪怕知道結果或許是好的,但那份疼痛、那份無力感已經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里,擦不掉、抹不去。
唯獨手中傳來的一點溫度,是宣告行刑前最後的鎮定劑。
幸村本來以為自己不會那麼輕易睡著,但也許是車廂內太暖和,手裡傳來的溫度太讓人安心,不知不覺間讓他甘願把清醒拱手相讓。
「幸村、幸村?!」
感覺到手中有什麼抽離了出去,肩上傳來一陣鈍痛,幸村皺皺眉,睜開眼睛直直撞上了仁王驚魂未定的模樣。
大腦在一片令人沉溺的暖氣中驀地清醒過來,幸村抬手捏了捏仁王有些凌亂的小辮,說:「我沒事。」
仁王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鬆開他的肩膀,找回了點理智,說:「剛剛我叫你......你沒有醒。」
幸村笑了笑,說:「大概是睡實了吧,讓你擔心了。」
仁王捏起水瓶灌了一大口水。
十二月已經過去一周了,幸村的身體依舊毫無問題,不是時間的話,會是地點嗎?
聽上去很可笑,不過是不會動彈的死物又怎麼會觸發一場疾病?
但心臟仍是止不住的狂跳。
這一次,幸村的疾病延遲了。
仁王緊緊捏住瓶身,腦子裡一片混沌。
為什麼就不能是沒有疾病呢?比賽順序與從前不一樣,去的地方與從前不一樣,一切都和從前不一樣,幸村的病——是不是也可以與從前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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