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地把照片用圖釘釘在牆上,就在他一抬頭便能看到的地方。
另一封信只寫了「彼得·帕克收」幾個簡單的字。拆開信,裡面是一封邀請函,來自他的童年好友哈利·奧斯本。
***
哈利·奧斯本坐在窗前的白色藤椅中,手裡握著酒杯,神情憂鬱。
「少年,帕克先生來訪。」管家對於年紀輕輕就酗酒的小少爺毫無辦法,心疼地望著他卻說不出半句勸阻的話。他伺候諾曼先生多年,是奧斯本家那個可怕的家族遺產病,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之一。病痛隨著小少爺的長大漸漸加劇,禁酒戒菸這種話只能對健康的人說,因為他們有用克制欲望換取長壽的希望。
但奧斯本家的孩子沒有,從一出生起就註定了。
「請他進來。」哈利·奧斯本放下酒杯,用手理了理垂落在眼前的金髮。
彼得·帕克被請到門口,他看到了哈利,但多年未見一時拿捏不好該說什麼話。該不該客套的寒暄幾句?
正猶豫時候原本坐著的哈利站了起來,張開懷抱迎接著幼時玩伴。
彼得這才算放心了,笑著走過去抱著哈利。
「生日宴還有幾天,沒想到你會提前來看我。」哈利請彼得坐下後讓管家再拿個杯子。
「我不能喝酒,下午還要去報社兼職。」彼得·帕克笑著向管家道了謝,把空杯推到一邊,然後有些擔心地問:「我看你信上說,恐怕是最後一年過生日了?是又要搬走還是出了什麼事?」
哈利送來的信封內,除了賀卡還有一封手寫信,語氣絕望。
「病。沒有辦法治癒的病。」哈利笑著低下頭,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父親以為讓我在無菌的環境裡長大病發會晚一些,誰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彼得想起了小時候哈利突然轉學的事。無菌的環境?是不是也意味著沒有朋友?奧氏集團這些年一直致力於醫療領域,想來也是因為哈利口中的家族遺傳病了。如果連奧氏集團這樣掌握著尖端醫療技術的企業對東家的病都毫無辦法,那應該是真的無藥可治了。
「所有辦法都試過了?」彼得心疼地問。
哈利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頭道:「可以試的都試過了。」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但他重病臥床的父親似乎還未死心,總是對他說,這個病可以治好可以治好。他是不信的,如果能治癒父親也不會重病臥床了。
「你接下來的日子打算怎麼過?」
「盡力彌補這些年失去的生活,走進人群,享受生命。」哈利笑著為彼得倒了杯茶:「你不知道我早上送去信,你下午就趕過來看我有多另人感動。我還是有人關心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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