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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成親的時候兩人都還不熟練,把醪糟釀過了頭,酒味沖天,不會喝酒的人一碗就放倒。

小夫夫倆第一次喝的時候是睡前,夏小曲聽胖嬸兒說睡前喝一點好入睡,他就拿兩個大碗去舀,結果自己只喝了一點點就喝不下了,剩下的全進了天石的肚子。

天石喝得快,兩碗下肚還沒起反應呢,他只覺得比在別人家吃的醪糟烈了一點,除此以外沒什麼不對勁兒,再加上那可是小夫郎親手釀的,他得多嘗嘗,所以就一碗接一碗地喝,最後要不是夏小曲攔著,他都要刮缸底了。

夏小曲默默地回想著天石那天晚上喝醉後有多可愛,像個小孩子似的幼稚,硬是要玩馱大馬,說他要當大馬馱夫郎。

夏小曲一開始以為他是小孩子心性犯了不肯答應,後面聽見他委屈又心疼地說「你都沒有玩過馱大馬,我想跟你一起玩」的時候頓時鼻酸,原來這個傻子會認認真真地記得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

或許父親們沒去世之前自己也這樣玩過,但時間太久遠了夏小曲不記得了,所以天石問的時候他才會下意識地說沒玩過。當時天石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摸摸他的頭。

那會兒夏小曲模模糊糊地知道這個男人好像有一點點心疼自己,但沒想到會心疼到如此程度。

天石會在酒醉以後什麼都不記得的情況下固執地要和夫郎一起玩馱大馬,不懼深夜的寒冷,也不怕地面的堅硬,就那樣跪在地上馱著小夫郎一圈一圈地走,頭腦不清醒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問好不好玩。

夏小曲發現自己想得有點太多了,便輕輕晃了晃腦袋,甩去那些落在發間的碎花瓣,用手撥著籃子看了看,好像摘得差不多了,便從樹上下來準備回家。

路過胖嬸兒家的時候李聰正在院子裡掃地,夏小曲同他打了個招呼,說摘了他家的桂花做桂花蜜,過兩天給他們送一罐去。

李聰點頭應著,又道:「夏嫂嫂,你要桂花就多打一些,叫我天石哥拿木梯來打,反正那麼多也打不完,過幾天謝了就可惜了。」

夏小曲比劃說回家先做點試試,不夠的話就叫天石來打,他自己一個人確實不敢爬太高,怕摔著。

回到家放好桂花後洗了把臉,然後再進屋去看孩子,小苕兒還在小床上睡著,天石早已經起來了,床鋪疊得整整齊齊的。夏小曲走過去輕輕摸了摸兒子的小臉,然後又伸出食指探他的鼻息,確定小傢伙睡得正熟才放下心來。

夫夫倆沒有養孩子的經驗,所以一開始看見兒子睡得太熟的時候總會忍不住地胡思亂想,先是用手指去勾勾他的小手,如果抓緊了那就沒事,可後來夏小曲不滿足於只拉小手了,他必須得探一探孩子的鼻息才行,這個習慣一直持續到現在。

曲郎君很早以前想糾正他這個動作,還教他怎麼看小寶寶起伏的胸膛,但天石覺得這個行為也沒什麼不好的,就由他去了。

夏小曲想,自己恐怕得等到小苕兒長大以後才能改掉這個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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