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憶寒說話慢聲細語的,很溫柔,可話里的那股壓迫勁兒卻不容忽視,好在彭老爺子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只稍稍冷靜了一下便可從容應對。
「董大人說得對,是我老糊塗了,擔心孩子們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此次狀告的人是鍾杏,他給的供詞上寫著程天石等人以彈奏樂曲為掩飾,背地裡卻逼迫他與人苟合斂財,但我仔細查看了一下,發現這裡面疑點重重,首先就是鍾杏說他被迫送往各大商戶老闆的家裡,不少老闆也都作證確有此事,結果又出奇一致地表示他們並不知道鍾杏是自由身,以為是天寶樓養的暗娼,可據我私下調查所知,那些人與天寶樓都是敵對關係,認為自從天寶樓重新裝修過後搶走了他們的生意。」
說到這兒,董憶寒頓了頓,又接著道:「我私心裡是相信天寶樓的,一來我查看了之前的卷宗,發現程天石還曾因為客人酒醉調戲樓中的樂師而報過官,這樣的人我覺得應該不會逼良為娼,再者說,其實也就是那鍾杏一個人狀告,天寶樓十幾個樂師,我不信程天石逼良為娼只逼鍾杏一個人,怎麼,難道鍾杏長得賽天仙,他一個人可以養活一樓的人?」
「而且我也問過另外五個樂師,他們都說沒有此事,現在難辦的是鍾杏和商戶那邊的證詞都咬定程天石不放,雖然我也很想偏袒按時繳稅的天寶樓,但證據擺在這兒,我也沒辦法,知道嗎彭老爺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將「繳稅」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話至於此,彭老爺子知道這位董大人是什麼意思了,天石他們之所以會被關起來正是因為當初給鍾杏贖了身,所以如今他才能以良民的身份去狀告,再加上不少有頭有臉的商戶老闆作證,所以這事兒的確不好辦。
不過倒也不是真的不好辦,只是明面上不好辦罷了,彭老爺子笑了笑,對董憶寒拱手,道:「我的鏢局在赤秋鎮紮根數十年,也為那些商戶走過鏢看過家護過院,這事兒對我來說不難辦。」
新官上任總得干出點事情來,可這位董大人來了快一年了,赤秋鎮卻還是沒有任何變化,一開始大家還以為這又是一個做不了主的花架子,現在彭老爺子才知道他是在靜待時機,等時機一到就大刀闊斧地干。
夏小曲在家心急如焚地等了許久,這才等到從鎮裡回來的彭盼水,原來兩人恰好錯開,他和青青回來的時候彭盼水正巧坐車去鎮裡找他爺爺幫忙了。
「你別著急,我爺爺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彭盼水喘勻了氣,擔心塔塔聽見便拉著夏小曲和潘青青去了另一個房間,葉郎君也跟了上去。
四人坐在屋子裡關好了門,彭盼水謹慎小心地道:「爺爺說董大人有意要整頓那些商戶,現在這事兒好辦了,只要我們拿到那些人偷稅的證據就可以了。」
「這能成嗎?告天石的是說他逼良為娼,就算我們拿他們的帳本去告他們偷稅,這看起來也是兩個案子,不一樣啊。」葉郎君憂心忡忡地說著。
夏小曲聽了立馬比劃:「天石也是這樣說的,我今天早上去看他的時候他讓我來找彭大哥,說一定要想辦法弄到那些商戶的真帳本和私藏財產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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