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曲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害羞地笑了笑,身後像是有條無形的小尾巴在歡快地搖著,開心地比劃:「不謝不謝。」
比劃完以後走出去關上了門。
程天石抱著小苕兒回來的時候曲郎君正坐在屋檐下,手心緊緊攥著,呆呆地望著白茫茫的院子。
小苕兒掙脫懷抱踩在雪地上跑過去,扒著舅公的腿軟綿綿地喊:「舅公不哭不哭,崽崽給你呼呼。」
他以為舅公哭是因為腿又在疼了,說完便低著頭抱著舅公的腿大口大口地吹著。
夏小曲從灶屋出來正在拍身上的灰,程天石走過去摟住了他,低聲道:「那個人不會真的是……」
曲郎君回過神來把小糰子抱在自己腿上坐著,夏小曲見了將天石拉到一旁的角落裡,點了點頭後比劃著名:「是二表哥的郎君。」
話音落,程天石皺著眉驚嘆:「是那個離家許多年都沒消息的二嫂?他怎麼找到我們這裡來的?」
「他回穀子村了,找不到舅舅和嫂子以為自己沒有家了,後來春嬸兒認出了他,給他指了路,結果晚上天太黑,他走錯了,走到二伯家去被狗攆了出來,他一時害怕就躲進了咱家柴房。」
「那他當初是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呢?」程天石問,忽然靈光一閃,試探著道,「難道他不是離家出走?」
夏小曲點了點頭,接著打手勢:「的確不算離家出走,他當時不相信二表哥死了,所以直接去邊關找人,這麼多年吃了很多苦頭,半路又被人騙去幹了好多年的活,最後還沒拿到工錢。」
「那他找到二表哥了嗎?」程天石急切地問著,聽見這話夏小曲難過地搖了搖頭,比劃,「沒有,他說大家都被埋在一起,沒有單獨的墓碑,他不知道二表哥在哪裡,不過他打聽到了一個同二表哥要好的戰友還活著,就又跑去找那個人,最後帶回來一塊發了黑的銀鎖,舅舅一看見那塊銀鎖就哭了。」
這樣的故事若是出現在包山的話本子裡,程天石只怕會說假得很,他不敢相信一個瘦弱的郎君能獨自跨越千山萬水找回丈夫的遺物。
可現在那個人就活生生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樂昭洗漱完以後正用桶裝著水準備提到外邊去倒,小苕兒看見他以後眨著亮晶晶的眼睛問:「你是誰呀?」
剛剛是亂糟糟的叔叔,現在是乾乾淨淨的叔叔,差別有點大,他認不出來了。
曲郎君抱著小苕兒教他喊舅爹,說他是二表舅的郎君。
「可舅爹不是去天上了嗎?」小苕兒搞不懂,摳著腦袋不解地道,「舅公說的呀,舅爹去了天上,天上很冷,所以我們每年都要給舅爹燒衣裳去。」
樂昭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程天石走過去捏了捏兒子的臉,凶著:「別胡說。」
然後彎腰提起木桶,大大方方地道:「二嫂,別聽孩子瞎說,他不懂事。」
「哼!我沒有瞎說!」小苕兒叉著腰不滿地吼,「本來就是嘛,去年燒衣裳的時候我給舅公拿的火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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