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問野板著臉,視線在垂著腦袋的圓兒身上掃了一道,冷冷的開口:「先生,潘郎君,是我主動給圓兒寫課業的,要罰就罰我吧,不要懲罰圓兒,他的傷還沒好。」
……
從書院出來後潘青青一心惦記著孩子的事,一不留神便撞到了來人的身上,想著也許是哪位送孩子的大人,他便捂著額頭往旁邊一退,道:「不好意思,我沒留神。」
「無妨。」清冷的聲音響起,還是記憶里熟悉的樣子,「撞疼了嗎?」
潘青青抬起頭,穿著月白色衣衫的董憶寒就站在面前。
他搖了搖頭,沉默著往另一邊走去,董憶寒也沒有為難他,側開身子讓出道路,然後徑直往裡走。
「等一下!」潘青青回過頭,望著他的背影道,「方便單獨說兩句話嗎?」
董憶寒停下腳步,眼裡閃過一瞬的不可置信,隨後又被溫柔所代替。他轉過身去點了點頭,答:「當然可以,這會兒後院葡萄架那裡應該沒人。」
潘青青站在葡萄架下後才慢慢覺察出自己的膽子有多大,竟然敢主動邀董憶寒去往沒人的地方談話。
「找我什麼事?」
董憶寒站得遠,說話聲音的大小卻控制得剛剛好。
「我……」潘青青嘆了口氣,要問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見狀,董憶寒只能猜測著,「是小夏老闆跟你說過什麼了?」
潘青青點點頭,紅著臉異常羞恥地說出了那句話:「他說,你恨我所恨……」
「沒錯。」董憶寒輕呵一聲,反問,「我做得還不夠明顯,是嗎?」
說完這句話,他上前三步,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後低聲道:「你以為,我使那種手段將馬郎君關進牢里是為了什麼?」
話音落,潘青青驚恐失色地望著他,即便自己隱約猜到了這個答案,但真的從他嘴裡聽到還是感到震撼,因此醞釀了半天,也只能擠出一句乾癟的話。
「那你是為民除害了。」
董憶寒自嘲地笑了笑,道:「我可不是什麼好人,若真要論起來,我這也只能算是為,卿,除,害!」
這四個字如同寺院古鐘一般敲在了潘青青沉睡的心上,嗡鳴聲大得他聽不清周圍的聲音,撞進眼裡的只有那個淺淺微笑著的男人。
如夢一般看不透。
他說的到底是為卿除害,還是為青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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