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不大樂意,這是新種子,他都沒見過,種壞了,今年秦家怎麼過冬?
杜容和也很理解他們的顧忌,細心解釋道:「怎麼種到時我會讓人告訴你,也會帶著會種的人來瞧,秦爺不必擔心這個,要是收入抵不上往年種糧食,虧的我來補上。」
相當於無論旱澇,他都托底。只是最後半句話不用對外宣揚。
有錢人就是錢多燒得慌,秦老嘆一句,不過不管杜容和想怎麼胡鬧,打交道久了,他也是知道這人靠得住,不會賴帳,想了想便點頭應下來。
做完了這樁事,主僕二人就回去了。
李叔知道是給奶奶做事,路上還打趣:「三爺心真細。」
杜容和是想讓楚韻高興一下,道:「無非一畝地的事。何必讓她擔驚受怕的呢?」
要是往年他或許還得想一想,但今年開春用銀鼠皮換了六百兩,至少這二三年,家裡是不會缺錢花了。
過了幾日,剩下的兩朵葵花亦是熟了。
楚韻從私房裡掏出一百文錢,買了一刀最低等的紙、一瓶最低等的墨。又向跟大公雞對打得熱火朝天的杜密掏了十文錢買他二手的筆。
細心地記下每朵花的出籽數。
總的算下來,一朵花大概在一千五到兩千顆之間,三朵花一共得了四千顆瓜子。
這裡邊也只有個頭飽滿,身強力壯的健瓜方能用來做種。這一去,又去了一半,最後就只有兩千顆能留種了,再加上出芽的耗損,那更沒多少。
楚韻算得肉痛,再加上發芽人不是她,而是杜容和找的佃戶,本不富裕的安心更是雪上加霜。
杜容和看她頂著兩隻熊貓眼晃了幾天,便跟杜太太說要帶楚韻出門交際。
吃皇糧的人家,女眷互相來往就是爺們兒互相來往。杜太太能攔著兒媳出門,不能攔兒子上進。
聽兒子一說,對楚韻道:「你嫁到咱家來,真算落福窩裡了。」
一旁來說閒話拉家常的太太聽這話怪,吃著油鴨子腿,八卦地聲音低了八度問:「這話怎麼說?楚家不是福窩?」
成婚時那二十箱嫁妝,周圍大姑娘小媳婦都看過。這嫁妝在外城不算薄了,可見楚韻在家便是養尊處優的大閨女,怎能說來杜家才算落福窩裡?
杜太太一噎,道:「她家的福小些。」
這位太太你可別瞎想,我這媳婦可不是啥破落戶出身啊。
楚韻看了就覺得,人這輩子果然不能撒大謊。看看杜家,為撒這一個謊,成日提心弔膽的。
總之,托諸位太太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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