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霍娜臉拉下來,她就沒打算給錢,還想著叫人主動孝敬。
她這樣已算良善了,真是內務府的人來,不僅要白吃白拿,回去還要跟皇帝哭窮,撒潑讓走戶部的帳。
姚太太剛想說話,肚子也痛起來,院子裡的瓜兒果兒的她也吃了不少,丟下一句「等我」就跑了。
屋子裡就剩楚韻和海霍娜。
楚韻不僅不會白給她,還想坑她呢,小聲道:「太太,這是貢品,我們太太不小心弄了幾十斤過來,外邊許多旗人太太都是為這個來的。
她們早早就訂了瓜子,一斤都賣上好幾貫錢了。這些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今兒過來是給我們家太太撐場面,不是走門路的。
她說的不是假話,是真勻不出來給你,要是你真想要,價格給高點兒,我能做主悄悄給你七十斤,但你拿了立刻就要走,不然叫我太太知道,你就拿不走了。」
接著,做賊似的從兜里掏了一把放在海霍娜手上。
海霍娜乍聽是貢品,唬了一跳,一個勁兒看手上的瓜子,還怕楚韻是騙人的。
楚韻理直氣壯:「太太不信使個丫頭去院子裡問問穿旗袍的女眷,大家都認得。」
她相信那群太太的實力,還擺出個懷疑的樣子問:「太太是內務府的人,怎麼會不認識?」
海霍娜壓根就不是!她怕給人看出老低,虛張聲勢:「天下貢品千千萬,一個瓜子兒我非得認識?」掉頭就真讓自己的丫頭拿了葵瓜子出去問院子裡的旗人太太。
這些人都是姚太太的朋友,天天聚在一起吃雞磕瓜,上嘴皮打下嘴皮,一車的話只能挑一句信。
許多人都聽姚太太吹過這個牛,但這裡頭只有一個旗女親眼看過,吃著水靈靈的寒瓜說:「哎呀,是姚太太的金瓜子!」
剩下的一堆沒見過的,哪肯落了下風,一個趕一個都說是金瓜子。
丫頭學了話回來說給海霍娜聽。
海霍娜恨不得放聲大笑,她家主子早就落魄了,什麼貢品更是幾百年沒見過,上主家去人家還不怎麼接待呢。
她要是弄幾十斤貢品回去,不得把一院子的浪蹄子風頭都壓住啊?
為前程計,破一點小財也不算什麼,後邊還有更花團錦簇的園子供她居住,更飽滿晶瑩的果實待她採摘。
楚韻為難地開口:「太太,還是算了吧。風險太大了,我怕被趕出去。要不等姚太太回來,你再跟她說說?」
海霍娜一聽就知道要趕緊拿了東西走,哪個旗人五服內數不出一個高官?
姚太太把瓜子許ῳ*Ɩ 了外頭那群旗女,要是反悔不給她們,讓自己把瓜子抱走,不是打人家的臉嗎?這是要人家結仇,姚太太能幹就有鬼了。
唉,只怕拿了瓜子後,這個不知名的丫頭就沒有多少日子活頭了。
就當是給個棺材本吧,她狠狠心,叫丫頭捧了四個十兩的梅花錠拍在桌上問:「為覺羅做事沒有虧待人的,這錢你收著,——瓜子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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