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來想去,道:「為今之計,只有找一個能治爹的人直接越他給我辦理戶籍。」
楚韻想想說:「那就只能抬旗或者脫旗才能從杜家戶籍轉出來了。你家京里沒有宗族管你爹,就是瀋陽那邊能管,人家也是站你爹這邊的。」
畢竟孝順才是天道,杜老爺不管對杜容和做什麼都是應該的,父親對兒子,只要給他一口飯養活了就算盡責了。
兒子要是反抗父親,——你喜歡在祠堂挨打還是在衙門挨打,任君挑選哦。
杜容和也沒指望瀋陽的杜老太爺,這老毒蛇能不就是踩著兒孫屍骨上來的嗎?
楚韻問安靜吃瓜的李佑純:「你們跟杜老太爺來往都不覺得噁心嗎?」
換而言之——你們都不覺得自己噁心的嗎?
李佑純差點一口茶噴出來,迎著楚韻淳樸的目光,臉不紅心不跳,撇清自己地笑:「人生如戲場,李某也不過奉命逢場作戲而已。」
當然了,在他眼裡杜家老太爺的事,放在世家大族都是毛毛雨。
楚韻更噁心了,不過這也能確定一件事。宗族管不了杜老爺,杜老爺又有個貴子做底牌。她和小荷唯一的辦法就是想法子從老麻子身上鑽條路了。
楚韻嘆氣:「包衣想抬旗,或者獲得自由身都不容易啊。」
杜容和睜眼想了一晚上,手上倒是有兩幾個辦法。
他說:「我把周圍包衣脫籍和抬旗的事都想了一遍,這兩件事合起來一共只有三條路能走。
若想脫旗籍。要麼是明亡淪落成包衣籍,先皇在世時就曾說過這麼做有傷人和,把最早被俘的漢人放走了許多,沒有放走的也編進了正規的漢軍旗。」
楚韻沒聽過這事,再一思索,這都是開國時清廷買名聲做的事,如今杜家也趕不上這東風了。
杜容和笑:「這條路只能等,不算好。另一個法子好一些。」說到這,他看了一眼李佑純,道:「如今旗人太多,內務府忙著管理人手,時常有包衣被重新分派差事,有的人會換到不用做包衣的位置,對外只需要說自己出自包衣籍,雖然依然歸皇帝管,但實際已經是自由身了。」
江寧織造曹寅曹大人就是先是做了可對外宣稱「出自包衣籍」的包衣佐領,後來慢慢成了自由身的。
杜容和猜測,或許他就是以這種方式獲得了舉家前往金陵的機會。
李佑純自然也清楚曹家的事,他不得不說:「這條路曹大人怎麼走的,我也聽說過一些,跟你說的大差不差,唯一的區別是杜家和曹家不同,曹大人能離開正白旗,還因為曹母奶過老主子,老主子下江南,總要親自去看她。人家有情分在,你想走,難了。」
杜容和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看看楚韻,笑:「總要試試看。」
至少他眼下就有許多當差的機會不是嗎?爭取先去可以自稱「我舊籍在上三旗」的職位,再想法子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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