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月到了地方養好了病,他還是住在廟子裡跟和尚賒帳差人送的信回來。
平兒會說滿語不會寫滿語,他寄過來的信都是狗爬式的漢字。
這還是皇帝的家奴。
楚韻一看就笑:「你們說要遵循滿俗,依我看以後不要多少年,滿文說不好都得絕跡。」
杜容和道:「總歸不管誰占上風,也少不了咱們一口飯吃。」
平兒兩邊的飯都不想吃,他想吃杜容和的飯,活少錢多離家近,抬腿兒就能回家貓著。
所以給杜容和做事,他一直很用心,寫信也是事無巨細地交代。
平兒說自己一路上都在向金陵口音江蘇口音的客人慢慢打聽二姐的消息。
打聽消息也有講究,不能到了人家地盤上再打聽,而是要由遠及近由下到上慢慢問。
杜容和跟他說過二姐的丈夫是個大官兒,平兒怕被人掐死說話用詞一直很小心,結果還真讓他打聽出一件事。
船上的人說這個道台婆娘死了五六年,家裡鶯鶯燕燕不少,可壓根就沒再娶什麼大夫人。
更別說什麼京里人,道台原來的家僕全被賣了,如今家裡伺候的都是他在任上新買的本地人。
本地人有的做的是僱傭工,大家逢年過節都要回家,所以宅子裡的話隔三差五也能傳出來。
平兒聽來聽去心裡已經篤定二姐人沒了,這一趟多半要白跑。
但就這麼回去也不好交差,等身體好了以後,平兒就租了套衣裳人模狗樣地溜到道台家後門上,按著孫良教的那一套敲門、說話。
門口沒多久就鑽出個描眉畫眼的青衣小丫頭問他怎麼眼生。平兒鬼話說了一籮筐才把人哄住。
那丫頭又伸手問平兒要銀子,手上還拿著封寫好的信。
這時平兒就多嘴問了丫頭兩句,問能ῳ*Ɩ 不能讓他見二姐。
那小丫頭就用大唾沫呸他道:「狗肉不上桌的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下流種子,過來不說多磕幾個頭還想見道台內眷。」
平兒是旗人,他從來沒被奴才這麼罵過。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帶著瓜皮帽灰溜溜地走了。
他也沒放棄,還想著什麼時候翻牆進去看一看。
要是人死了,就抓兩把土回去給郎氏。
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家男人大多死在沙場,屍首都找不著,祖母去世前都閉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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