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提起筆, 他就笑了看她畫了兩下就不讓了, 道:「其實我想了個禍水東引的法子。」
楚韻拿著筆問:「什麼法子?」
杜容和笑:「這個書不止你有興趣, 李二也很有興趣啊, 咱們把看不懂的抄下來, 讓他咱們譯好了送過來, 他認識的人多, 路子也廣, 有什麼事還有跟老主子的舊情在,就是想死也不大容易,咱們抄下來讓他折騰去吧,他不是說了要幫我們嗎?」
楚韻聽著這話, 總覺得「認識的人多、路子廣」有點兒陰陽怪氣。
杜容和湊過來問:「怎麼樣?」
楚韻閉眼:「挺好的, 李二這麼有錢,多承擔些風險是活該的。」
兩個人就這麼說好了。杜容和回來後上邊還沒有給他指定要推教堂的地方, 所以仍舊先回了尚虞備做筆帖式。
抄洋文的任務就落到楚韻頭上去了, 二姐用英語很少講語法, 都是港劇里中英夾雜的那樣,用的單個單個的詞彙,抄起來很方便。
楚韻把這些詞彙打亂了抄寫,即使李二拿給真洋人看,那些洋人也猜不出原句,只會當做他們在學習天主文化。
杜容和在尚虞備也沒空著, 他進去就到處鑽著看要怎麼學洋文了,這件事他還特意跟上邊說了一下, 表示自己以後要去推教堂,總不能連別人的話也不會說。
當然,真正的原因是他始終覺得自己就算不干筆帖式了,這裡也是自己的溫暖老家,在翻譯上跌跟頭,譬如□□被來了一刀。
一朵小荷剛剛含苞待放,他才不干呢!
楚韻在家抄了半上午,何媽手打牌打得腫腫的溜進來跟她又說了個八卦。
何媽:「太太說過幾日家裡要捐錢給大爺二爺做法事祈福,還要給廟子裡捐米麵冬衣。」
楚韻:「老爺同意大爺跟著一起去了?」
何媽:「他同不同意的有什麼用,人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人一老就不中用了,不中用的人誰肯聽他的話?二爺在家說的話就是這個——」她指了指天。
楚韻唔了一聲,拿藥油給何媽揉著手問:「媽媽,你知道二姐和毛道台多少事,能不能告訴我?」
何媽冷不丁聽她這麼一問,簡直喜上眉梢,這些事在她肚子裡憋了十幾年把人都要憋出病了,楚韻能這麼問,可見三爺不瞞著她,那她說出來也沒什麼事。
何媽竹筒倒豆子似的蹺著腿兒道:「我來杜家晚,攏共跟二姐在杜家住了還不到一年,但對這個二姐,真是做夢都忘不了了。鵝蛋臉,細眉毛,人看著很瘦弱。」趁著沒人在,她低聲說:「跟大爺長得很像,就是大爺愛穿白,二姐老愛穿一身紅,老爺疼她疼得緊,還不知從哪裡化了錢給她打了串瓔珞戴著,大姑姐年年回來罵爹娘偏心就是為這串瓔珞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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