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和不服氣地還亮出胳膊讓楚韻看,表示自己很有力量,足以掀翻十畝地。
何媽在外頭聽牆角,轉頭瞅著三爺眼神一片火熱。
想說,哄誰呢?正經人顯示自己力量都是胸口碎大石,徒手劈瓦片兒,誰家好人把袖子捲起來給人看胳膊啊,這不是孔雀開屏麼?
楚韻看見他的手腕很快就扭頭避開了。
小荷老師手上有一層薄薄的肌肉,看著瘦但並不柴,楚她喜歡的是李小龍那樣體脂率很低的勁瘦型肌肉,跟饅頭似的腫起來的就敬謝不敏了。
杜容和比不上李小龍的肌肉,但也有類似的流暢美感,楚韻還是第一回 看見。菩薩在上,他們在一起躺著都是很純潔的室友關係,儘管小荷老師越穿越少了,但最大尺度無非露個領口而已。
這對楚韻真算不上什麼誘惑,她不僅適應領口,還適應短袖和泳裝。
但杜容和是個出門會把口子扣到下巴口的男人,他這別有用心地露出胳膊,楚韻低頭想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答應了。
杜容和次日很得意地穿了一身便捷的騎裝,騎裝仍然是白色的,下邊的褲腿都被靴子緊緊地綁著。
楚韻也學著他這樣穿,她穿的是青色的,不然兩身白出門,不知道的還以為杜老爺死了吶。
這個衣裳是男人的款式,但有何媽在,什麼都能改。
這兩人要出門,何媽也要跟著去,她已經看遍了黃米胡同的山水,志不在此了。
幾個人早上吃了一碗涼拌黃瓜配小米粥,又各拿了個油炸鬼才出門。
郎氏在院子裡跟兩個媳婦兒給大爺二爺做僧衣僧帽,看兩個人這副打扮就知道要往地里去,難免嘆一回事。
杜家泥巴味是越來越重了。
她看看這對小夫妻,小聲跟閨女杜月嘀咕:「去年三月,你哥想著四月要娶這鄉下丫頭,還在家喝悶酒。今年三月,已跟哈巴狗兒似的纏著人不放了,甚至連地都肯下!阿彌陀佛莫不是鬼上身了?往常咱們在家何曾見過他動一指頭泥巴?」
孫婆子就攛掇著郎氏把地要過來,郎氏讓她煽風點火一搗鼓,也有些悔恨,眼見著要一躍而起抓住楚韻。
杜月在一旁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唬得一眾婆子都疾言厲色地問——姐兒怎麼能翻白眼!
杜月又翻了個白眼,選完了男人就要選女人,她馬上就要進宮小選,內務府已經把「杜家三妞妞」的名字報了上去,再不翻就翻不了了。
過些日子三妞妞就要坐著馬車往真正的皇城走。
家裡的丫頭婆子姐妹兄弟都不許杜月冒冒失失的說話,她們不是怕杜月飛上枝頭,是怕她在在外闖了禍把自己害了,主子跌倒奴才遭殃的事可多啦。
杜月憋得慌,只能殺雞抹脖子般表示——我的娘,十畝沒人要的爛地給了小嫂子你還心疼,你祖姓鈕祜祿今為郎氏者難不成竟是改行做叫花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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