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和態度為之一變,冷笑譏諷:「失敬失敬,原來是想拿親女兒掙車馬費去了。難怪能為此不顧親戚情誼打上杜家門。杜家別的沒有,車馬費還出得起。何媽,叫廚房拎著一大壺綠豆湯出來,往後三個月,日日與太太送一壺過去。李叔,你去兩個年輕壯實的小子過來送送田大太太。」
田氏冷不防著了杜容和的嘴套子,氣得臉皮紫脹,但杜家下人已經不讓她放肆,一個兩個叉著田便往外走。
郎氏剛剛在一旁看著兒子對田氏態度溫柔,恨不得跳起來打這個不孝子,念在要給兒子臉的份上,好容易忍住了,這時守得雲開見月明,見著田氏敗走,開口不孝子又變作和寶了。道:「乖乖,娘的乖兒子,娘就知道,你不會做出讓娘傷心的事!」
杜容和笑:「娘說得對,這回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何家素來不把杜家放在眼裡也罷了,如今他們要逼死兩個姑娘讓咱們救了下來,你養了兩個姑娘一場,上門討個說法天經地義。何家不千恩萬謝來把姑娘接走,反而親自打上門,如此氣焰囂張,若算了,人人都要以為杜家軟弱可欺了。」
只是打來打去的就算了。
郎氏看兒子字字句句說到自己心坎上,便把這事兒交了出去,自己則回了屋子。
杜容和嘆氣道:「當年何杜兩家有些真情在,娘嘴裡說著凶,心裡不是不傷心。」
楚韻知道郎氏這麼為何家姑娘緊張還有手帕交大何氏的緣故在,於是勸他:「人死如燈滅,娘與何家舊人交好,但那都是前半生的事了,故舊的下一代與自己的下一代即便再好,也不是她與大何氏,還得勸娘看開點兒。」
杜容和拍拍她的手,道:「咱們只有一代的緣分,再不必操心這些。」
楚韻哼一聲,溜過去看何媽了。
杜家常有各種豆子,尤其杜老爺還要喝豆汁兒,何媽溜到廚房看了又看,正有一壺沒動的豆汁兒,她都沒捨得打綠豆湯,直接密裝了一壺臭烘烘的東西給田氏送過去。
田氏被人送走了以後,楚韻就問何媽:「你真給她送綠豆湯了?」
依照楚韻對何媽的了解,這不太可能,所以她很好奇即便裝了什麼?
何媽一跺腳,道:「放餿了了的豆漿!」
杜老爺那一壺她沒要,特意找了放餿的豆漿埋汰人。
楚韻啞然。
何媽有她的理由,氣呼呼道:「她要打你我還給她送豆漿?我沒給她灌金汁都算立地成佛了!往後三個月,老娘日日給她送這個!」
有話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有妻如此,李叔也不是個好的。
他在胡同里尋溜了一遍,找了個側臉有些神似何顯耀的小馬夫過來。
楚韻親眼看見他把田氏塞上了此人馬車。
田氏罵罵咧咧地被塞到馬車上後便泄了氣,她看小馬夫是正臉,看不出來這人像自己大兒子,所以靠窗坐著便撩開帘子悶聲吩咐:「把京里的胡同都給我轉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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