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臥室怎麼這么小呢?放了一張床,幾個柜子凳子梳妝檯就塞得滿滿當當的,人坐在床上唯一能見光的地方就是梳妝檯前的小窗子,這個還還不經常開,因為奶奶少爺的寢室不能隨便讓人看見。
杜容和從來不會覺得臥室很小,這裡只是他晚上休息的地方,小一點有什麼大不了的,聚氣生財,白天他還有更多寬闊的地方要去,他能記得的是晚上昏黃的暖燈,美人燈下看,這個說起來也是好處更多。
別的同僚、兄弟們倒是他抱怨過休息的臥房小得不像話,活像要把男人逼出去似的。杜容和聽修屋子的泥瓦匠說,臥房小也有這個說法,就是不想修得太舒服讓男人們沉溺後宅。
男人們不沉溺,女人們呢?
杜容和想起那剛做新娘子的楚韻,她比自己要侷促緊張得多地坐在這張婚床上。耳邊是喜娘不絕於耳的議論聲,這些議論聲都是說給新娘子的,杜容和跟在母親姐妹身邊也聽過幾耳朵,只是從來沒有往心裡去,這些又不是讓他來受不是嗎?他以後疼媳婦不就好了?
但等他成了「新娘子」,杜容和發現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不是丈夫對妻子好就能拓寬這間狹小的臥室。
它就這麼大,而且永遠這麼大。
杜容和忽然覺得,或許自己不應該折騰這些衣裳,而是應該為楚韻換個屋子。
雖然她也不常在家,可他還是不願意她跟自己一樣有這麼多不好的感受。
杜容和捲起袖子在找了張紙打算重新修一修三房的屋子,他想把臥室左右打通,重新再添幾個大窗戶,只要楚韻想,整個屋子都能打開見到光。
至於寢室隱私,三房以後不隨便讓人進來不就好了?關窗戶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總之,這麼逼仄的房間,他不能允許它一直出現在自己的院子裡。
楚韻抱著忐忑的心進來,看見杜容和咬著辮子兩隻手都在畫圖,人一下就靜了。
杜容和邊畫邊想了一肚子話跟楚韻說,他想問楚韻能不能讓自己親近一下,兩個人成親都一年了,他連妻子臉上是什麼香味都還沒弄明白。
想到這裡,打好的腹稿八寶粥似的在他腸子裡滾來滾去,滾到楚韻穿著五彩斑斕的黑衣裳進門時,他已經忘了自己要感謝什麼了。
他張張嘴道:「小韻,你去哪裡玩泥巴了?」把人拉過來一看是自己的衣裳改的不是泥巴,又覺得是何媽行事不密讓楚韻知道了。
「這臥室風水不利花草,養不了咱們兩個人。」他乾咳一聲,略過這茬,把圖紙遞過來,簡單把自己的心緒說了一番,道:「我打算在這裡開兩扇窗戶,以後白日你想在家休息,也不至於只有這一縷陽光可看。」
楚韻慢慢聽著,整個人越聽越高興,準備好的雞血都忘了拿,也顧不得什麼跳大神了。
這個小荷是真的!如假包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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