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氏道:「楚爹楚母都是好人,這還有要說的。當時楚大爺都是進士了,還住在東門外一間小破房子裡,外頭許多人送錢財給他,楚大爺都沒要,不然楚家早發了,能讓老三媳婦受這麼多苦?他媳婦劉氏親自燒的清炒玉蘭片老大還吃過,吃過之後就發了瘋了,三天不吃皮就欠。」
郎氏嘴裡,楚老爺劉夫人都是好人,清正廉潔她是吹的,但人究竟怎麼樣事實說話。
她就說了一件事,道:「當時楚大爺生得清秀劉夫人好看,手也巧,打的絡子做的人物繡件兒,滿京除了天潢貴胄家,就她做得最好。當時夫妻兩人在京裡衣食住行,一半兒都劉夫人的手藝過活兒。另一半兒靠楚大爺的進士身份躲流氓地痞。
日子一久,劉夫人手藝就傳出去了。一個鄉下夫人手藝能這麼好?許多人家的大小姐都不信,有個爹做大官的伍姑娘想揚名,就帶著丫頭婆子溜出來,把自己繡的帕子和繡莊大繡娘的帕子放在一起讓劉夫人說誰的更好。
當時楚大爺想勸劉夫人夸伍姑娘的手藝好,伍爹官兒大,楚家惹不起。劉夫人當時就跟楚大爺頂起來了,說『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伍姑娘繡的花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比虞繡娘差,我怎麼能顛倒乾坤?』
楚大爺還想勸兩句,說是先把伍家這尊神送走。劉夫人更氣,道『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其志,我今天指鹿為馬,來日還有什麼信用可言?』給楚大爺頂得,狂喝了三斤酒。
你爹當時在隔壁喝茶,撞見這場官司就看上劉夫人手裡的老三媳婦了,非說要把人討回來做媳婦,說這娘養出來的孩子錯不了。」
杜月哎一聲,道:「娘,這麼說小嫂子這是替了她娘了啊,以前怎麼不見你說呢?」
「一個死人,說什麼說!說了晦氣不?」郎氏一直都聽丈夫的,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其實這門親她壓根就不贊同,她兄弟當時就跟她說,楚大爺劉夫人在鄉里能平安一世,在京里做官,活不了幾年,一語成讖,她哼道:「自己威風了有名聲了,留下個不中用的兒子,連親妹子嫁妝都要貪,是我我都閉不上眼!」
在場之人,也沒真傻的,在心裡一琢磨就知道楚韻和楚東陵怎麼回事了,魏佳氏道:「她也是可憐人,難怪來了咱們家從不提要回娘家,楚家人也不常來,原來裡頭還藏著這樁事。」
閔氏呢也不問嫁妝了,用腳丫子想也知道是三爺給自己媳婦整的了,她還擔憂呢,道:「娘,三弟妹在鄉下有錢,這話是你攛掇著家裡往外說的吧,這事兒你可得幫著善後啊。媳婦出去可不想被人指著鼻子酸。」
郎氏一聽頓時有些氣短,虛張聲勢道:「我還不是為了老三?他媳婦光著甚至進門他臉上好看了?你們臉上好看了?咱家重情重義,把人娶回來,沒餓著沒短著有啥可說的?這叫善意的謊言,懂不?誰說誰嘴上流膿口里生瘡!」
杜月吃著小點心,忽然道:「究竟是這麼缺德啊!人家家裡事有他說話的份兒嗎?小嫂子就是種地的又怎麼了?人家照樣種到老主子跟前兒得賞。」
郎氏也深恨此人,送走八卦群眾,暗暗跟杜老爺嘀咕:「我咒這長舌婦做雞沒嫖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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