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跟以前其實沒有多大變化, 甚至膚色也沒有更白淨,但她不用再偽裝自己,可以掙錢生活,吃得好穿得好了,骨肉勻淨,看起來自然跟以前大不相同, 要楚韻自己說,這個就是自信美吧。
她說:「不是啊, 京里糖也貴,再說天天吃還不成豬了?」
在古代人眼裡,糖因為金貴,所以對生了孩子需要養身體的婦女,它的效果堪比人參,比如什麼紅糖雞蛋啦,產後能吃一碗,就說明婆家對這個媳婦很重視,豐年鄉作為大災之鄉,這幾年生小孩的婦女並沒有這個待遇。
果然有個叫梅三娘的婦人聞了聞味道就掏出一方泛舊的碎花帕子把白糖糕裹起來,說是要帶回去給小兒子吃。
有梅三娘開了頭,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要帶回家吃了。
楚韻對這種母愛更多是無奈,貧窮、乏味的生活不僅是豐年鄉的難題,更是整個古代社會的難題,唐宋的老百姓要好一些,但她又沒有活在盛唐和仁宗時期的運氣,她唯一說的是:「家裡有女兒的,給女兒也分一半吧。」
胡狸娘是家裡的小女兒,又讓楚韻教著認了一些字,她在整個胡家和豐年鄉地位都有點特殊,胡家的白糖糕,胡狸娘都不需要問哥哥侄兒們吃不吃就能若無其事地吃掉一整塊,她髒著手回來,把手伸給步大娘,頭湊在楚韻手上小狗似的吃糕。
吃完了,胡狸娘舔著嘴邊的糖霜嘆:「真有滋味兒,韻姐姐,你過的原來是這麼有滋味兒的日子嗎?要是我也能過有滋味兒的日子就好了。」
鄉里吃菜吃飯都缺油水,味道也白開水一般,最重的味道就是酸菜和鹽巴。這樣濃郁的甜味在胡狸娘嘴裡,就像戒了一輩子碳水的減肥人士突然被塞了塊蜂蜜小麵包。
楚韻也知道這個滋味兒說的是厚重的味道,她嘆口氣,拋拋荷包里的種子道:「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吃非常有味的東西了,我還怕你受不了呢,味道比生薑還重哦。」
胡狸娘一愣,呆道:「可我也沒吃過姜呀,韻姐姐,姜又是什麼味兒,想必跟糖一樣是甜滋滋的吧?」
楚韻抬抬下巴道:「你跟著我一起把種子種出來就知道了。」
胡狸娘跟其他孩子一樣,都不愛幹活,聽到這個能種出味道重的吃的,果然就上心起來,手也不讓娘擦了,直接摸在衣服上迫不及待地拉著楚韻去看她挖出來的土?
步大娘看著胡狸娘腰上的巴掌印,唉了一聲,何媽看得在肚子裡哈哈大笑,嘴上也忍不住念了句阿彌陀佛,拉著她做飯去了,路上還道:「不是媽媽兒逞能,大閨女你不知道。我在京里教孩子那是數一數二的,有口皆碑,多少達官貴人都是我去看孩子,——我沒去!來,跟媽媽兒說說,狸娘是頭一天這樣的還是一直這樣的?她往日在家都做什麼事了?」
步大娘格外老實淳樸一個鄉下人,迷迷糊糊道:「為什麼不去呢?」
何媽義薄雲天:「我這個人,教孩子看緣分,看天分,仙骨聽說過沒?一點靈光即是符,世人枉費朱與墨,我不是說狸娘要修仙,我是說她有一點就通,位列鄉志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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