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朵清艷的玫瑰,而那張臉,卻又透露著天真的不諳世事。
美不勝收,卻不落俗。
盛願拖著虛浮的腳步,走近了瞧,伸出手指,虛虛的點著鏡子裡的臉龐。
如果自己變成女孩子,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他經常被舅舅夸長得好看,要是他變成了女生,舅舅也會喜歡嗎?
盛願巍巍的站在鏡子前,腳底像踩了團蓬軟的棉花,他眨著不甚清明的眼,忽然抬起胳膊動了動,做了幾個類似舞蹈的動作。
他天生骨硬筋硬,不似女孩子天鵝絨一般的柔軟,擺弄起四肢來橫平豎直。
不像跳舞,倒像在做中學時的廣播體操,他自己看了都覺得怪異,像扣了電池的小機器人,一瞬間垮掉。
盛願不死心,清了清嗓子,換了副細弱的聲線,微微發出一點聲音。
「啊——」
他驀然一怔,猝然間止住聲音。
不管如何修飾,都改變不了他與生俱來的清冽少年音,甚至連介於男女之間的中性感覺都聽不出。
盛願被自己的聲音驚到,仿佛從醉意中猛然醒神,面露茫然。
他頹然的弓起背,蹲在地上,整張臉埋進手心,指縫間溢出一聲哽咽。
他無聲的抽噎,滾燙的淚從手腕淌下,肩膀在夜風和月中,仿佛一根細弱的蒲葦在風中顫抖。
為什麼要穿裙子,為什麼要戴假髮,為什麼要把自己變成一個不倫不類的怪物……他通通都想不明白。
興許,這場瓢潑,早該停了。
許久,房間裡的抽泣聲止住。
他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把撈起地毯上認不出名字的洋酒,仰頸咕嘟咕嘟灌下。
來不及吞咽的酒液順著頸項滑落,被領口的布料吸走,味蕾幾乎被酒精麻到嘗不出任何味道。
他抬手一抹下頜的酒液,酒瓶從他的手中掉落,清脆一聲。
他只剩下最後一個夜晚,被討厭也好被趕出去也罷,他不在乎了。
接著,盛願頭也不回的推開門,徑直走向走廊盡頭的黑暗。
酒精給他壯了膽,也麻痹了他的思考,現在他的腦子裡只清楚一件事。
從走出這扇門開始,他已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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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霄奪的臥室沒有落鎖,輕輕一旋就推開了。
他的房間和他本人一樣,充滿著禁閉的私密感,厚重的窗簾透不進一絲月光,仿佛一座置於地下的幽暗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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