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霄奪幽靈似的出現在盛願家門前,裹一身刺骨的寒。
墨爾本到雲川的飛機接近十二個小時,他在清晨出發,趕了最早一班航班,抵達時已經是深夜。
他的行程一向安排得緊密妥當,毫無徵兆的回到雲川,顯然又是為了他唯一的變數。
牧霄奪開了盞玄關燈,脫下被寒夜浸透的大衣,隨手掛起。
客廳空無一人,他繞過在腳下撒嬌打滾的小狗,徑直來到臥室。
純白的雪映襯著月光,飛散的昏渺光線漫進窗口。
床墊微微下陷,牧霄奪坐在床沿,按亮一盞床頭燈,將蒙住盛願小半張臉的被子輕輕拉到下頜。
看著那張雪白的小臉泛起不正常的緋紅,氣息滾燙,喉間溢出難受的小聲吭嘰,男人的眉心稍有收緊,手背探了探盛願額頭的溫度,他發燒了,額頭燙得嚇人。
室外天寒地凍,隱隱飄雪。
把人抱出去折騰一通估計燒得更厲害,牧霄奪打電話聯繫自己的私人醫生華臻,又去客廳翻找退燒藥。
盛願草率處理完膝蓋上的傷口之後,沒力氣把小藥箱收起來,和涼掉的外賣一起散落在茶几上。牧霄奪無意中瞥見桌上的碘伏和創口貼,動作微微一滯。
「願願,先把藥吃了。」牧霄奪回到臥室,掀開被子,把盛願抱起來靠坐床頭,微涼的骨節撥開他的額發,揉了揉他殷紅的眼角,「聽話,吃了藥再睡。」
盛願慢吞吞睜開眼,目光渙散,視線的中心很久才聚焦到男人臉上,整個人明顯愣了一瞬。日思夜想的人就這樣突然出現在身邊,像做夢一樣。
他囁嚅嘴唇,聲音掛著病後的微啞,「嗚……你回來了。」
牧霄奪淡淡「嗯」一聲,心疼的在他滾燙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生病了怎麼也不告訴我,萬一我沒回來怎麼辦?」
盛願的聽覺在高燒後變得格外遲鈍,又被無序的耳鳴占去了一部分聽力,怔怔看著身前的男人,臉頰的紅無端漫上眼眶,小聲喃喃:「那你還走嗎?」
盛願的眼神迷濛,卻充盈著沒有一絲保留的依賴與愛慕,完完全全投射在牧霄奪的身上,是世間最清澈無垢的真心。
牧霄奪說:「不走。」
盛願聲音悶悶的說好,沒骨頭似的向前倒進男人的懷裡,手臂環住他的腰,充滿依戀的在他的頸窩蹭來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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