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受了驚嚇的緣故,姚喜一回司苑局就進房間躺下了。既然僥倖保住了小命,日子就得繼續往下過著,太后娘娘下的旨意內官監哪裡敢怠慢?早早地派了人過來,通知她今兒個晚上去寧安宮值夜守宮門。守門那種差事不算累,但是最磨人,不趁現在補會兒覺,晚上鐵定扛不住。
躺下不久剛有些睡意,門「咔」地一聲被人推開了。姚喜自個兒住一間屋子,想著是白天不怕有人進來,就和衣躺下了,沒有給門掛鎖。
開門的是鄭大運。他換了身公服,頭髮也用髮油悉心打理過,紋絲不亂,而且看那發白的面色……似乎還搽了粉?姚喜覺得太監果然和尋常男子不同,連鄭大運這種平日看著挺爺們的人也好打扮。
「鄭大哥?」喜寶沒想到鄭大運會來。
跪送太后娘娘離開後,她回了司苑局,鄭大運回了司禮監,這才多會兒功夫,怎麼鄭大運又過來了?而且懷裡還抱著一大堆東西。她忍著困起身給鄭大運搬了椅子,又倒了杯已經冰涼的隔夜茶,因為實在沒心情去打熱水,只能委屈鄭大運湊合著喝了。
鄭大運把東西放到姚喜的床上,這才接過茶水,不過沒喝,只是端著茶碗在椅子上坐下了。「擔心你被太后娘娘嚇壞了,過來看看。正好從浙江給你帶了點小東西,順道拿過來。」
一點小東西?姚喜望了眼床上所剩不多的空地,心酸地回憶起一句歌詞。「我們不一樣,不一樣,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境遇……」大家都是太監,瞧瞧人家多壕氣,再看看自己!「這麼多東西怎麼不叫底下人送過來?」
「他們來了不是不方便嗎。」鄭大運用複雜曖昧的眼神打量著姚喜,看著姚喜那比他大腿粗不了多少的小細腰,想著摟在懷裡的感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他憋了一年多啊,像是渴得快沒命的人,而姚喜就是那汪可以解渴的清泉。
他現在忍著沒立即撲倒姚喜,靠的是在他乾爹唐懷禮手下磨練出來的韌勁和被詩書禮儀薰染多年根深蒂固的道德觀。太監不會因為去了勢就沒了情慾,手裡有些權勢的太監為非作歹的不少,也不管被看上的人情不情願,說要就要了。
鄭大運和他們不一樣。他家從祖父那輩起就是讀書人,家道中落前一直上著私塾的,進宮能得他乾爹唐懷禮的器重,和他讀過書有很大關係,進宮做太監的大多是貧苦人家出身的孩子,讀書識字的本就不多。
他要和人好從來不用強,那種事得對方情願他才能得著樂趣,他也相信以自己的魅力,認真要和誰好沒有不能成的。
「鄭大哥你也太破費了,這些布匹器物品相極好,我一個小奴才哪裡敢用?」姚喜在想如果面前的這堆東西若是銀票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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