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小太監怯怯地指著進門靠右手邊的那張床道:「那張是沒住人的,不過上面被人堆了東西。」
別人不在姚喜也不好擅自動人家的東西,於是和小太監閒聊起來:「公公如何稱呼啊?」
小太監給姚喜抬了把破破爛爛的竹椅子,又給她遞了茶水,然後自己坐在一個杌子上和姚喜聊了起來。姚喜這才知道,這個軟軟萌萌的小太監比她還小兩歲,名叫孟立鞍,家中也算當地富戶,因為父母亡故,被叔叔塞錢送進的宮中。他叔叔此舉,是為了侵占他家財物和不納賦稅。
都是被貪財的親人害進的宮,姚喜對這個叫孟立鞍的小太監不禁又多了些好感。
「這裡還住著兩個人,不過他們是值夜太監,晚出早歸,一般和咱們遇不上。如果遇上了……」小太監低著頭喃喃道:「你別惹他們。那兩個人都不太好相處的。」
姚喜想起孟立鞍說自己被人當眾羞辱的事,不好細問,只是感激得點了點頭。「那張床上的東西就是他們的?」姚喜問道。
孟立鞍也點了點頭:「嗯嗯,碰不得的。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先在我床上湊合一晚。」
姚喜睡不著,她的胸整整勒了兩天快要炸掉了:「那平時在哪裡洗澡呢?」
「浴房在西面兒,恭房出門左轉就是。」小太監想了想又道:「你要是不想與人共用可以寅時去,那會兒是最沒人的。」
姚喜死了心,出恭還好,可以速戰速決。洗澡還是回司苑局吧!她進了寧安宮做事,那間屋子應該沒人敢動。只是廖兵一日不除她一日不敢回去啊!太后娘娘也是,她都把廖兵說得那樣壞自己說得那樣慘了,娘娘竟然無動於衷,簡直一點正義感都沒有。
姚喜將茶盅還給孟立鞍,起身去把空床上堆的雜物都搬到了地上放著,然後從柜子里取來褥子鋪上了,準備睡覺。
孟立鞍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姚公公,你快把他們的東西放回去。我的床讓給你睡,被他們知道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他們捉弄人的手段下作得很……」
姚喜沒停下手上的動作,麻利地鋪好了床,起身笑著對孟立鞍道:「你不是說他倆是值夜太監,輕易和咱們撞不上麼?再說了,那種惡霸不是咱們躲著避著就會沒事的,他們欺負人可不需要理由。」
說到這裡姚喜忽然想起太后娘娘似乎也說過她殺人不需要理由。唉,娘娘也是惡霸一個啊!
「立鞍弟沒招惹過他們吧?結果如何呢?」姚喜在寧安宮比在司苑局時有底氣,衙門裡的人沆瀣一氣,寧安宮卻是有主子的。
孟立鞍閉上了嘴。是啊!他越小心翼翼那兩個人越是變本加厲地捉弄他。
「快睡吧!明兒還要當差呢!」姚喜拍了拍孟立鞍的肩道:「他們再欺負你我幫你揍他們,二對二咱們不一定輸的。」姚喜看了看孟立鞍和她差不多瘦弱的小身子骨,認清現實後又安慰道:「輸了也不怕。咱們還可以告到主子跟前去,大不了一人領頓板子誰也別想好過。」
萬妼一大早讓芫茜鋪紙磨墨,寫上了字。她想讓小閹驢來時瞧瞧,字該怎樣寫,都說字如其人,小閹驢那柴火棍似的字真是配不上她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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