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已經很用力了,可卻完全無法停止自己的哭泣。
他哭得太慘了,眼淚鼻涕全都流了下來,季然不敢抬手擦,更不敢回過頭。
因為他知道自己得不到安慰,說不定逢年過節,父母還會在飯桌上笑著談起,季然那次哭得好兇。
他的樣子好奇怪,他好像一條狗啊。
季然走到玄關換鞋,他眼睛已經完全看不清東西了,鞋子怎麼也穿不進去。
季然乾脆不穿了,就這樣拎著運動鞋去開門。
大門打開,季然猝不及防撞見了寒深。
他一席深色大衣站在門口,右手抬起,似乎正想按門鈴。
季然呆了幾秒,這才想起來,寒深今天似乎說要來取一張掛畫。
「你……」寒深剛說了一個字,季然就打斷他的話,伸手抹掉眼淚說,「我帶你進去。」
寒深拿出手帕給他。
季然把手帕按在眼睛上,眼淚瞬間浸濕了布料。
他擦掉眼淚,轉身帶寒深進屋取畫。
等寒深取完畫,季然又問:「還有別的東西嗎?」
寒深說沒有。
「那走吧。」
季然說完轉身離開,仿佛沒看見客廳里還有三個大活人。
他不想再呆在那個地方,又不想讓寒深看見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季然轉身走向逃生樓梯。
寒深卻跟了過來,神情溫柔,透著一股罕見的悲憫:「想談談嗎?」
季然突然想起寒深的英文名,Samuel,塞繆爾,神在聆聽。
他毫無預兆地笑了出來,笑聲越來越大,幾乎快要讓自己喘不過氣。
可沒過多久,笑聲就變成了抽泣聲,季然雙手捂著臉,眼淚從指縫大顆大顆滾落。
他哭得太慘了,肩膀因為抽泣不停抖動,耳朵鼻尖全紅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寒深從來沒見過有人能哭得這麼傷心,痛苦,委屈。
他突然有些手足無措,習慣性掏出手帕,卻意識到手帕剛才就給了季然。
寒深抬起手,又克制住了擁抱季然的念頭。他怕自己那岌岌可危的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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