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愣了一下，一雙漂亮的眼睛無神地望向前方。

「醫生開燈了嗎？」

病房裡不知誰嘆了一聲氣，眼前飛舞的雪花逐漸歸於沉寂的黑暗。

「腦部受到劇烈撞擊，有失明的可能。」

「應該是有淤血沒化開壓迫到神經了。」

「病人的家屬聯繫上了嗎？」

「她沒給？直接給她說能處理嗎？」

「跟那個男孩一起送來的？命大，撿條命回來。」

遠處的竊竊私語，令張秋垂下眼，她手攤開在病床上，又握緊，顯得非常無力。

林落落晃晃悠悠地飄過來，遠遠地看了眼張秋，又飄走。

張秋下意識地望向她來過的方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剛才有人站在那邊望她。

桑靜站在林落落身旁問她：「你決定好了嗎？」

林落落點頭，神色有幾分淒楚。

「你說得對，這樣下去，災難只會蔓延，如果能由我結束這一切劫難，那再好不過了。」

桑靜說：「你能做好決定，我很高興，我們走吧，現在還來得急。」

「今天沒有月亮。」林落落仰望夜空，過了零點，今天正好是十五號。

話剛說完，風止樹靜，連下了半個月的雨停了，像一副加了馬賽克的畫突然變得清晰。

桑靜是開車來的。

她開車載著林落落往出走，有人開車剛進了醫院。

藍盈盈臉色陰沉如鍋底，不等車停穩就衝進醫院。

她是想置人於死地，但沒想傷害自己的親哥。

林向東再不好，那也是她親哥！

腦中的系統提示道：【到十五了！紅月馬上顯世！你應該去林家！這是換魂的大好時機！】

【閉嘴！】藍盈盈氣惱道。

系統不高興了。

【我說過讓你不要亂來，等換回去有的是時間，你非要在這之前剷除異己，耽誤了重要的事情，你還想不想當女主！】

【看完我哥，我就去林家。】藍盈盈從牙縫裡擠出句話。

系統氣惱，勸又勸不動，只好閉嘴。

凌晨的道路多了幾分寂寥，街上車不多，桑靜開得很快，基本是踩在違規線上操作。

濕潤的夜風帶來幾分清涼，林落落看著天色一點點變亮，清透的月光穿過薄紗一般的雲層透出一層詭異的光暈。

亮斑緩緩擴大，紅色慢慢卷上明月。

血紅的月亮帶著幾分不祥之兆，林落落深吸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