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許清。
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還是符霜記憶中的樣子。
但許清……似乎瘦了。
下巴變得更尖,鎖骨愈發明顯,眼窩下面有一些不太明顯的黑眼圈,還是那樣安安靜靜的,卻似乎沒那麼愛笑,多了些憂鬱寡歡的氣質。
符霜看了幾十遍視頻後,大抵得出這些結論。
她很久很久不能平靜,每次看完視頻,網頁都會停留在最後一幕篝火晚會的場景上,那一幀跟壁紙一樣陪伴符霜的時間最長,她有時候睡覺都不關電腦,枕在屏幕旁邊,構想著那天晚上她們在篝火邊聚會的情形,仿佛半個月前的火光隔著屏幕溫暖到了大不列顛的潮濕島嶼上。
她已經很久沒lofter,一來是懶,懶得去拍素材、甚至懶得出門,在這個陌生的倫敦郊區小鎮,她連一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二來符霜要花時間和精力照顧病情越來越嚴重的舅舅,這位慈祥的老人除了和她有血緣關係,兩個人幾乎沒有共同語言。
好在符霜有照顧臥床病人的經驗,她和親生母親都沒有共同語言,又怎麼會在意一個遠在國外、從來沒見過面的舅舅能不能和她有共同語言?
她已經逐漸地適應了這種離群而居、自我封閉的生活,有時候天氣好出了太陽,她頂多搬來畫架,在草坪上畫一些最稀疏尋常的作品。
擠地鐵去上班的生活似乎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在這種完全隔離的孤島環境下,符霜完全放空自己,讓那些紛亂的、複雜的情緒像海草一樣在流體中自我歸整,讓緊繃的線團不斷擴張、放鬆,最後成為雲煙一樣縹緲的虛體。
她的畫成了和舅舅溝通的渠道,這位年過花甲的老人拄著手杖站在符霜身後,默默地注視著符霜一筆筆繪製出的風景,一站就是老半天。
老人難得打起精神,符霜停下畫筆問他:「舅舅,你想回國嗎?」
花白的頭髮下,老人眼裡閃過一抹光,他淡笑道:「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我應該堅持不了。」
他轉而問符霜:「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畫畫很有天賦?」
符霜:「沒有。」
人們的刻板印象里,Omega心思細膩,在藝術、文化領域的確更有創造力。
但國內的環境對藝術領域並不友好,Ai的濫用已經砸掉了很多從業者的飯碗,這已經是人人清楚的共識——但與此同時生產力過剩也在預示著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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