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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江蓁壓下心裡的疑問, 應聲道。

「我們去休息吧。」江隱抬起頭,看著江蓁。那雙眼眸中好似已不見了醉酒的迷茫,恢復了江隱一向的冷靜。

江蓁點了點頭, 朝她伸出手,牽著她回到房間裡。

看著江隱洗漱過後, 江蓁才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里。時間已過十二點,月色正濃, 斜斜的一抹月光透過半開的窗子照了進來,在沒開燈的房間裡淌下一汪如水的影子。

臉上厚膩的妝容已經持續了一天,江蓁隨手一摸都能蹭下一片脫妝的粉底液來。她趿拉著拖鞋, 疲憊地走進衛生間, 啪嗒一聲打開刺眼的白燈。

頂光的照射下, 江蓁擠了一泵卸妝油在棉片上, 而後一邊擦拭著臉上的妝容,一邊回想江隱剛才的話。

「我不想讓你當我姐姐」。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是酒後吐真言的心裡話嗎?是在說她根本不認可江蓁這個家人嗎?

還是說, 江隱不想和她當親人,想和她做朋友?

江蓁被自己有些離奇的猜測逗笑了。

她擰開水龍頭,掬起一捧涼水,撲在了臉上。在嘩嘩的水流聲中, 失落感從裡到外,席捲而來——難道江隱內心, 真的一直在討厭自己嗎?

江蓁想起了江隱從前和她說起過的那些過往。在從前的灰暗日子裡,本該享受眾星捧月的江隱有著懦弱的母親,窮到可怕的家庭,和酗酒賭博的舅舅。

如果沒有她江蓁鳩占鵲巢,就算江隱還是被李秀寧掉了包,那麼也許她也能很快回到江家。

可是、可是這一切都不是她故意為之,江隱為什麼要討厭她?

在反覆品味那句話後,江蓁得不出第二種結論。她一邊機械地往自己的臉上塗抹護膚品,一邊在腦海里循環播放江隱的話。

要找個機會問問她嗎?可是喝醉酒的人又怎麼會記得自己酒後的話和行為?

江蓁有些沮喪地洗了手,走出洗手間。

**

看著江蓁離開後,江隱起身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水。

端著水杯走到窗邊後,她將窗戶開到了最大。今夜的天並不晴朗,剛才還懸在天邊的圓月已經被烏雲擋去了光輝,只剩一抹清淺的月色隱隱透出烏雲,散發著微弱的不足以照亮大地的光。

外面起了風,低聲地嗚咽著。像古人詩中哀怨的哭聲,讓江隱無端地感受到一陣難過。

她的酒在說完那句話以後就完全醒了——本來醉得也不深,恰好那一秒之後恢復清醒。

她該怎麼向江蓁去解釋那句話?說她是胡言亂語?還是再找一個蹩腳的藉口搪塞敷衍?

就連江隱自己都說不清,她為什麼會脫口而出那句話。像是人生來就習得的條件反射,又像是設定好了指令的程序,在輸入「姐姐」這兩個字後,她自動輸出了那句話。

煩躁的江隱抓了抓頭髮,在窗前站了許久。

天上的烏雲更加濃密了,原先還能隱約窺得的幾分月光已經全然被黑暗吞沒。外面的鳥兒也不叫了,一切都靜悄悄地,在等候著一場雨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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