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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殺默念著什麼,深呼一口氣。道:「好了。」

惡名薄把圍巾一層層圍好,道:「容器,我有錯,之前打碎你。」

卻殺知道惡名薄只是一個沒有主觀善惡的「工具」。如果不是那一刀的契機,他們解決不了海鞘鎮的災禍,他也永遠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他道:「我原諒你了。」

惡名薄很高興,祂語言組織能力還不太成熟,真誠道:「我還有錯,我剛才說不喜歡你。因為你是小溪最重要的東西,我卻不能出現,不知道為什麼,我生氣才那樣說,但是你讓我跟著小溪,你竟然很好!」

「……」卻殺跟荀聽一樣不太適應惡名薄的腦迴路,他道,「你那位小溪還跟你說過什麼,關於我。」

惡名薄抬頭想了一會兒。

「沒什麼了,我問他,他也不回答。」惡名薄向來對自己的惡名朋友很實誠。他想了想,道,「但他想你會發呆,哦,只要是盯著手心,就是在想。」

……

荀聽幫完了工就一直在卻殺的休息處等候。

門「吱呀」一聲關上,卻殺看到荀聽呆愣愣倚靠在桌子上,揉搓著左手手心。

聽見關門聲,荀聽張合了一下嘴唇,說了一句:「……是我做得不對。」

卻殺暗暗地挑眉,沒說話。

荀聽直白道:「我一直使用著一個惡人的咒名,惡名薄能循著咒名找到我。因為我之前需要祂幫我,所以就留下了祂,我……一直沒有和你解釋過。」

卻殺掛好外套,隨口道:「也沒必要。」

畢竟荀聽會因為透露惡名薄的事情而暴露身份。

荀聽一怔,他抬起頭來 道:「有必要的。」

卻殺回頭望向神色有些焦急的荀聽。

荀聽道:「我應該在昨天,說要取稀有記憶材料的時候,就和你解釋我要找他。可我當時太緊張了,腦袋不太……靈光。」

卻殺其實並不介意這些,他知道「隱瞞」是異鄉者必要的責任之一。

自己沒必要追根問底,只要守候就行了,卻殺從很久之前就明白這個道理。

就像他們現在。即使沒有暗號互通,卻殺也認出了荀聽,他們對彼此的身份心知肚明。可礙於荀聽身上那股監視身份的「外力」,他們無法將一切開誠布公,某些信息也只能委婉地去表達。

「我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可荀聽慢慢地揉著手心的褶皺,對他說,「我的話……我會儘量和你坦白,能攤開說的,都不瞞著你。」

「……」

潮濕的窗戶上滑下一道雨漪。

卻殺沒有作答,很久,他道:「你取到隕石黑血了嗎。」

荀聽拉聳著腦袋,道:「沒有,惡名薄鬧脾氣,不給我血了,我會去勸祂。」

卻殺有些想笑——他的笑容一般功利性很強,嘲諷的或是禮節性的,很少會冒出這種單純地想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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