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教授,」卻殺若有所指道,「你該意識到,扶愚早已經不是小孩了,你不用連『他會誤食什麼東西』這種事也一起擔心。」
止心師默然片刻,他道:「不說了,我們快點出去找人。」
離一天結束僅剩下了四個小時,但蜃樓市絕不是四個小時就能遍尋完的。
卻殺問道:「扶愚氣息的方向主要是從哪邊來的?」
荀聽打量著四周,說道:「朝中央塔樓走。」
氣息斷斷續續的,荀聽帶領著他們小心翼翼地在城市中行走,直到從一個街道轉身時,荀聽停住腳步。
荀聽奇怪道:「前面是……畫?」
道路中央貼著好幾幅接近兩人高的畫像,似乎是「畫像蛀蟲」的放大版。
童謠的後幾句中說過,「城市裡沒有畫,那只是寄生蟲」。
「畫像」是蜃樓市的寄生蟲,也就是本不該存在於城市裡的東西。荀聽看向路邊,道:「那這棟建築,最不應該出現在蜃樓市里。」
那是一個白石砌成的博物館,因為窗戶打開著,所以他們能看見屋內的排布——裡面是一個畫展。從一樓到二樓的牆壁上全部都掛著畫像。
他們可以看到「畫們」時不時地從門窗中爬出來,進入其他的建築之中。蛀噬尖頂房屋的「畫像」也是從這裡產生的。
如果把蜃樓市比做一個人的身體,每個建築都是一種器官和身體部位,城市的系統達成了一種很微妙的平衡。
那麼身體中出現了一個專門產生「寄生蟲」的器官,則是非常病態的。
卻殺道:「這個博物館,或許是蜃樓市造物主後來建設的,他想用它生產的畫來慢慢侵蝕掉這座城市。」
海倫喬道:「啊?他造都造出來了,幹嘛要毀掉。」
城市外側的狀況稍微正常一點,只有尖頂房屋裡才存在「畫」。但他們越往裡走,不合時宜出現的「畫」就越多,它們密密麻麻地附著在城市建築上,如同蘚一樣的塗鴉,是城市隱秘的蟲病。
這情景讓止心師不禁又擔憂了起來,他問荀聽:「扶愚的氣息有變濃嗎?」
「沒有,但這裡的氣息稍微清晰了一點……」荀聽皺眉道,「他好像來過這裡。」
卻殺察覺到一幅畫上的端倪,他道:「那張畫上,有血。」
止心師一驚,他把荀聽拉過去,問道:「你能嗅出來這是誰的血嗎?」
「……」已然被當做警犬的荀聽不知該如何作答,他道,「不能。我只能聞到血腥氣。」
「你不用太驚慌了,」海倫喬說,「這些畫是吃建築的,說不定這就不是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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