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閒的時候,翁陶然會特意陪應允聽新聞,著重在應允耳邊強調應許的動向。
這些新聞都沒安好心,非得把應許的名字換成寧許,讓應允找不著人,天天在家裡哀嚎也不去上班,非得聽到應許的名字,才像打了鎮定劑般安靜理智下來,於是翁陶然費了些心,讓跟隨應允的護理機器人在轉播新聞的時候,自動將寧許換成應許。
應允的瘋病和眼睛一樣沒法治,那是腦子裡的病,現代醫學在這方面有致命的欠缺,有應許這個鎮定劑在,應允才能恢復到以前精神的狀態,理智且妥帖,在學校能根據教材講課娓娓道來,在家裡能根據新聞分析戰局也頭頭是道。
他告訴翁陶然,這個連星緯不簡單。
「新聞里都在強調他的作用,無論是指揮部隊還是操控機甲,至於新聞報導里的小許,只是起到了一個襯托他能力的作用。」
「所謂的雙子星,連星緯明顯是主星,而小許只是一顆被他利用的伴星。」
翁陶然沒有立馬肯定:「你聽到的新聞,不過是上頭認為可以播報的。」
應允的聲音愈發冷漠:「所以我覺得,實際情況比我猜測的還惡劣,我只希望連星緯得償所願後,不要對小許趕盡殺絕。」
「也就你會認為全宇宙都在迫害你家小許。」翁陶然故意陰陽怪氣,實際上有些寬慰應允的意思。
「本來你們都沒打算放過他。」應允執拗地說。
應允不發瘋病的時候,看著和從前一樣正常,可實際上他除了應許誰也不關心,上課只是上課,不參與學校任何人情往來,與翁陶然交流的話題也只有應許的安危,不關注翁陶然本人任何的動態。
翁陶然不是小氣的人,何況也過了小氣的年紀,但應允這態度又確實令人難過,健康的正常的應允絕不會冷漠至此,他關心著絕大多數人,蔑視強權同情弱小,曾伸出援手幫翁陶然脫離破產困境,也曾為自家公司旗下的礦工及礦工家屬奔走謀福利……可是現在,應允什麼都不關心,他的朋友、他的員工、他的夢想,他曾經的一切。
他只會守著前線的新聞,聽著每一聲「應許」安然入眠,而在聽不到應許的消息時,失控地大吼大叫,甚至自殘。
來選他課的人基本沒有,原本有衝著他長相或者經歷的學生前來,試圖在他課堂找些樂子,但有頑劣的學生躡手躡腳繞到他身後,不顧護理機器人阻攔,將他循環播放應許消息的耳機拔掉,害得他當場發狂,把手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導致現場一人受傷,其餘人躲瘟疫般逃竄,之後便再也不來。
該大學的校長委婉勸說翁陶然將應允帶回去,但翁陶然又給學校投了筆錢,說服校長保留了應允的崗位,哪怕只讓他自己每周定時定點地到空曠的課室里自言自語。
「他得找點兒事情做,不能真的廢了。」
穀雨問起應允近況,翁陶然如是告訴她。
翁陶然以為穀雨又要說應允已經廢了這樣的膈應話,之前穀雨就動用私權,打算利用廢掉的應允除掉植物人狀態的應許。
雖然這些穀雨並沒有跟翁陶然講過,但她那種種行為,翁陶然動動小指頭都能想清楚,誰會放心把瘋子和植物人關在一起?
穀雨這回什麼都沒說,只道了一聲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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