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軍醫。」她波瀾不驚望著我,說,「剛去給一個跑步跌倒磕壞膝皮的女生送一些急需的日用品。」
完了,這話我怎麼接呀,她的眼睛還一直盯著我看呢,我雖然加入了她的動漫社團,跟她完全不熟,好尷尬呀。
「你跟苻清予怎麼認識的?」她見我不說話,問道。
這問題我也想知道啊,說是這個暑假認識的吧,我其實還有很多地方對他不夠了解,只知道他現在很依賴我。
說是以前認識的吧,又明確的不記得他的臉。
「一個高中就學的。」我這話沒毛病,什麼才叫認識,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解釋,相遇是緣,再見是緣,姑且就當是命里註定的緣分吧。
白永齡愁眉蹙額:「哦,這麼說你跟他相處的時間還蠻長的。有空的話,你多勸勸他,我聽他說你們現在是合租是吧。你要讓他振作起來啊,不要因為他媽和那個男人的破爛事耿耿於懷,她媽或許也是被人騙了也不一定。趁現在還年輕,他還有的是機會,換個學校重新讀書。以他的成績,前途不可限量。就這麼渾渾噩噩一輩子,窩在家裡,光靠替別人打遊戲和賣號賺錢,將來可怎麼辦吶……」
將來不是有他老爹顧老爺子嗎,再不濟還有我養著呢。
靠,我「養」他,什麼玩意,我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對勁,聽她這話里的意思,那天苻清予雖然跟她聊得那麼投緣,但實際上她也不清楚苻清予的身世背景,甚至還有可能不知道苻清予患有抑鬱症。
「打遊戲不也挺好的嗎。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能賺錢的都是本事。」我心中暗自竊喜,原以為她對苻清予很熟悉,沒想到也只是半知半解,於是笑著說,「我曾經也想打遊戲賺錢,但是沒那個技術。」
話不投機半句多,白永齡翻了個白眼,走了。
宿舍里,一群人拿著書上竄下跳,正在追趕一隻嗡嗡叫的大黃蜂。
「媽的,叫得我腦瓜子疼。」一個男生捂著耳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喊道,「門外有掃把,拿掃把打啊。」
我剛好站在門外,聞言提著掃帚走了進來。
「班長,你輕點哈,那掃把上都是灰,剛剛才掃過老鼠屎,你別抖得到處都是。」一個男生走過來,仰著頭嫌棄地看了我手中的掃把一眼。
我拍了拍手,把掃把往門外一扔:「那行吧,你們自己弄吧,我睡覺了。」
從小到大就我就沒當過班長,今兒要不是那個黑胖的教官非要我當,我只能服從命令,不然我鐵定拒絕。
說來也巧,這個教官高中的時候就訓練過我,沒想到三年之後又遇見了,而且他還記得我的名字,這讓我很吃驚。
「別啊,班長,你比咱們個兒高。」人群里的阿源笑眯眯地湊過頭來,仰頭看著大黃蜂飛到自己的上鋪,拿書拍著我的肩膀說,「你爬上去,捅下來,捅死它,不然咱們中午都別想睡覺了。」這個騙子,明明是新生,報名那天還騙我說讀大二了,讓我叫他學長,幸虧我沒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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