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一喊出口,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了。
最是深情留不住,人泛花舟我獨流。
我不敢說喜歡清予,更不敢說愛他。這幾個字太重了,關係著遙遠的無法預測的未來。
他推我入水的那一瞬間,我感受到他的肩胸都在顫抖。
他的喜歡很矛盾。坦率的,純粹的,偏執又瘋狂的,離得越近越越是叫我焦慮不安,越是焦慮,就越是懷疑,陷入無限死循環。
看什麼私人電影呢,不如終結在此時此刻,是最好的。
倘若我確實沒有任何牽念,與他只是普通朋友,還可以用不經意的口吻問他「你跟那個女主播,私下沒有處過男女朋關係吧?」諸如此類,但我不願意聽到結果。
就像是被下了定時發作的毒,忙著複習考試的時候不痛不癢,一旦單獨擰出來就會自動延生出一堆不著邊際的遐想。
倘若對方在他心中曾經也占有著重要的地位,難保未來某一天不會舊情復燃。
我堂叔和堂嬸便是個例,各自結婚後又耐不住寂寞私下頻繁接觸,發生了突破道德底線的事。雙方經過各種官司最後又走到了一起。我堂嬸與前夫住一起時懷孕生的三個孩子,後來經過親子鑑定,都是我堂叔的……
我與苻清予認識的時間是那樣短,真要走一起,到頭來半途紅杏出牆的肯定是他。
長痛不如短痛,短痛的歡愉我已經珍藏好了,莫不如撂開手的好,將來必定各有各的歸屬。
「我想和你在河邊走一走,」我說。
「只是走一走嗎?」他看著被我握住又鬆開的手,似乎不大相信。
「嗯,只是走一走而已,你要是不願意,我現在就送你回家。」
他又哼了一聲,跟蝸牛剛探出的觸鬚被人拿簽子戳了一下似的,把頭縮到脖子裡說:「冷颼颼的,你是想凍死我。」
我說:「不冷,只是昨晚和前晚下了暴雨,降了點溫而已,白天還是熱的。」我在說什麼呢,滿心滿眼都是他低垂微倦的眉眼,露在路燈下前後輕晃的纖細潔白的手腕。
露出後襟的脖子後有幾處淡淡的紫紅,是前天夜裡抹上去的碘伏,好像誰人附身印上去的吻。
「我帶你去看電影吧!」走了半里路,我又提議道。
他站在長滿了蘆葦的花壇邊緣,踟躕地看著自己的腳尖說:「近幾年的電影很拉胯,沒什麼好看的。你要是真的不想欠我,今晚上就都聽我的,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許反悔,可以嗎?」
這死孩子在挖坑,我要是跳進去我鐵定人無完人!
「哼,不答應?不答應算了,我回家了!」這死孩子走得瀟耍得很,仿佛我欠他的不是情債,是成堆的金山銀山!
就仗著我欠他的,凡事都得遷就著他唄!
零點十五分,青季大酒店,他掏錢,要了一個單間。
酒店前台的小姐姐打量著我倆身上的校服短袖,問:「身份/證呢?」
死孩子拿了身份/證,我沒拿,說我沒有——身份/證就在我的隨身錢包里,我就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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