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齡的話說完了,沒有得到顧安的任何回答,默默掛了電話。
白天和黑夜倏忽交替,一輪殘月懸在窗外,像是被人狠狠咬了一大口的餅。
晚飯過後,顧安站在空蕩蕩的沒有裝玻璃和圍欄的陽台邊上,一個人吞雲吐霧,徘徊似醉,一根接著一根,仿佛幾百年沒有嘗過菸癮的神仙。
——
2月14日,大年初五,搬離教職工宿舍的第六天。
早上,清予去陽台上收被子——昨晚他爹沒回自己的住宅,在木工搭隔斷放臨時工具的桌子上趴著睡著了。
清予不是沒有去勸過,但是顧安就是固執地不願意進來,就是想在陽台上挨凍。
我是搞不懂他什麼心態了,顧軼的電話不是打不通,是打通了沒人接,顧安也不打電話去問,看著好像一點也不著急,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微信上,我也發了好幾條信息問顧軼在哪在做什麼之類的,全是已讀不回。
漸漸地,我也不發了。
兩個人的事,第三個人插手,多多少少是不適合的……
「清予,今天你帶銘允去你舅舅那拜個年吧。」顧安坐在鋪了防塵布的沙發上裹著羽絨服擤鼻涕,聲音啞啞的。凍一晚上不感冒才有鬼呢。
「嗯,等下吃了早飯就去……要不要現在下樓先去買個藥來吃吃吧?」清予提著水壺裡給他爹倒了一杯開水。
顧安捂著保溫杯,吸吸鼻子:「不用,過兩天就好。」玩配音的就是不一樣,聲音啞了還是那麼好聽。
清予默了默,低聲說:「爸,那要不你還是跟顧軼打個電話吧。」
顧安滿不在乎地道:「打電話給他做什麼,閒著沒事幹嗎?這屋裡亂糟糟的不需要裝修不需要監工的嗎?」
清予看了我一眼:「我們倆監督就可以了……」
話說到一半,顧安眉頭緊蹙白了清予一眼,清予閉了嘴,顧安霍然站起身,捂著暖水壺又去陽台吹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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