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枕棠怎麼也沒想到他就是蕭琢,一時間心底湧上來許多疑問,如找不到頭緒的亂線纏繞在心頭,她抿了抿唇,先撿著自己最想知道的問:「當日中和大街那般熱鬧,百姓們都在迎候你回京,你怎麼會在那裡?」
蕭琢道:「臣一向不喜排場,當日在遊街隊伍里的是兩位副將。」
這怎麼可能?宋枕棠擰起眉,騎馬遊街是皇帝賞下的恩典,怎能說不去就不去,她直覺其中有什麼特別的緣由,但那是蕭琢自己的事,與她無關。
他們雖已成親,但說到底也只是陌生人罷了。
宋枕棠走到離蕭琢最遠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然後頷首示意仍在拘禮的蕭琢,說:「將軍起身吧。」
她的語氣平和,姿態也端莊,襯著今日華貴的裝扮,贊一句鳳儀萬千也不為過。與當日穿男裝帶抹額的模樣大相逕庭。
蕭琢下意識掃一眼她的手腕,但被寬大的衣袖遮住了,他收回視線,主動提起弦月等人,「聽說公主把弦月幾人送到了盈風閣,是她們伺候的不好?」
能跟著他八年,看來是有些情分,她這才剛把人退回去,就上門來問了。宋枕棠無意戳破,只道:「我不習慣外人伺候,宮裡帶出來的人夠用了。」
實際上弦月等人是蕭琢專門挑來服侍宋枕棠的,但她既然不喜,蕭琢也不好再說什麼。何況他方才從院中走過,少說見到了七八個婢女,有這麼多人伺候著,想來也不需要弦月她們了。
他並不知道,在宮裡時,光是伺候宋枕棠梳洗的就有八個人了。
宋枕棠一向驕矜,即便嫁進了將軍府也不打算委屈自己,縱然不能和從前相比,也要過得自在些。
昨晚幾乎想了一夜,此時她十分直白地開口,「蕭將軍,你該知道,我們雖已拜堂成親,實際上與陌生人無異。這樁倉促的婚事,說白了只是一場政治聯姻。」
蕭琢並不意外她這麼說,「是。」
宋枕棠不算委婉,「好在這將軍府夠大,又只有我們兩個人,並非一定要住在一起。」
蕭琢神色不變,「公主的意思是,你我分院而居?」
宋枕棠以為他不願意,許諾道:「將軍放心,按照本朝規矩,出降的公主只用在夫家住一年就能搬到自己的公主府去。所以,你我其實只用相處一年而已。」
「自然,我也不會插手你房裡的事,只要不傳出府門鬧到父皇面前就行。畢竟你們蕭家三代單傳,沒道理因為我斷了香火。」
「但有一點,生下來的第一個孩子必須記在我的名下。除此之外,我不會幹涉。」
這才成婚第一天,就已經替他想到幾年後了。這麼急著劃分界限,蕭琢不禁想到當日在巷子遇見時,跟在宋枕棠身邊的那個年輕郎君。
「那公主呢?」他問。
宋枕棠愣了一下才明白蕭琢在說什麼,她沒有喜歡的男人,也不願為了男人來敗壞自己的名聲,她一向是最要面子的。
但想到蕭琢的那幾個貌美通房,她若誠懇回答豈不是要落入下乘?
一息的猶疑後,她說:「我的情/事,你自然也不能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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