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翊兒,你知不知道,你父皇曾對我說,他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
宋長翊抬眸看著裴皇后,沒說信還是不信,但那一雙眼睛,已經通紅。
裴皇后接著道:「他總是說,給你學習的時間實在太短,你還這麼年輕,就要背上這般沉重的責任,他想多教教你,可他早已沒有時間了。」
說到最後,裴皇后已經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哭腔,她強忍著沒有落下淚來,接著道:「若他真的不看重你,又怎會將最重要的江山交到你的手里?」
宋長翊咬牙看著她,「我不信,我不信……你現在和我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裴皇后看著他,目光溫柔,半晌,她從袖中掏出一柄明黃捲軸,遞給宋長翊。
宋長翊將信將疑地接過,展開一看,那竟然是一封早就寫好的遺詔,殷紅的帝印扣在卷尾,仿佛一把淬了寒冰的利劍,一下子就讓他落下淚來。
「你父皇的字,沒有誰比你再認得了,這是半年前他寫好的遺詔,陛下欽定的接班人,從來只有你一個。」
最近一段時間,宣成帝的吃穿用度都有宋長翊派過去的專人看管,絕不可能是最近擬成的,更何況這墨跡,一看就是舊旨。
攥著捲軸的手指不自覺用力,骨節之間已經泛起了青白,宋長翊平復了許久,才開口道:「母后這時候把遺詔拿給我看,是想要什麼?」
他依舊冷硬著語氣,不肯有絲毫回寰,裴皇后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宋長翊自然也察覺到了,但他什麼都沒說,只將視線挪開了。
「母后只求你,放過阿棠。」
裴皇后看著床榻上昏睡著的宣成帝,終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阿棠是我和你父皇唯一的女兒,自幼嬌養長大,沒有受過半分委屈。縱使會太過驕傲,但是長翊你捫心自問,難道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
「她只是一個公主,對於你想要的權力不會有半點影響,母后今日只想求你,放過她,放她離京。」
「讓她去過自己想過的日子,長翊,這些年,她什麼都不知道,在她心中,你是她最依賴親近的兄長,她如何待你,難道你不知道嗎?」
「長翊,我知道,你並非真的冷麵無情,至少對我,對阿棠,都是真心以待的,不是嗎?」
不知不覺間,裴皇后已經走到了宋長翊的身邊,她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哀求般的語氣,「長翊,放過你妹妹,讓她去過自己的日子吧。」
「她如今已經有了身孕,再經不起任何風浪了!」
身孕?
宋長翊一怔,「阿棠她……」
裴皇后抹了一把眼淚,「她剛剛淋雨暈了過去,太醫來把脈,說是已經有孕,但是近來身心憔悴,怕是……」
後半句她猶豫著沒有說出來,宋長翊也等不及聽完,直接抬步走了出去。
側殿內,宋枕棠剛剛醒來。此時正靠在蕭琢的懷裡吃藥。
房門忽然被人推開,宋長翊從門外走進來,宋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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