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秋芳咕噥了幾句,這才道:「咱們家分的房子快下來了吧?」
「嗯,快了,就下個月,名單都公布了。肯定有咱們家,放心吧。八十三平,夠咱們家幾口人住的。」
說起房子的事,夫妻倆終於高興起來。
羅裳爸是廠里的八級鉗工,工資級別挺高的。但前幾年雙方老人都有病,又連著走了倆,治病加上辦喪事,還要供羅裳上大學,所以家裡多年的積蓄都花掉了。
近兩年他們家才緩過來,又存下了一點錢。這次能分到福利房,全家人就不用再擠在這個大雜院裡了。
次日清早,羅裳照舊騎車去了單位。走進醫院大門時,她頓住了腳步,隨後往藥房的方向拐了過去。
值班的人去打水了,羅裳推開門走進去,拉開裝中草藥的抽屜,隨便挑了幾樣看了看。
這時值班的人回來了,主動跟羅裳打招呼:「羅大夫來看藥材啊?」
羅裳點了點頭,抽開寫著藏紅花幾個字的藥箱,抓起一把藥跟值班同事說:「小靳,這紅花什麼時候進的啊?這是藏紅花啊?」
「啊,前天上的,這不就是藏紅花嗎?」
羅裳沒說什麼,把藥放回去,關上抽屜,跟這同事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她面上很平靜,心裡卻是惱火的。狗屁的藏紅花,分明是川紅花。兩者雖然都是紅花,但藏紅花質輕色淺味清藥性上行,入氣分,可治腦病。川紅花味重色也重,入血分。同是紅花,跟藏紅花的功效卻是不一樣的。
其他的藥也有些問題,雖然出問題的只是一少部分,但這就夠了。這方子她還怎麼開?
回辦公室不久,312診室里就來了病人。這一天吳大夫輪休,沒來,所以辦公室里只有羅裳一個人。那男病人進來時,看到醫生是個年輕女孩,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雖然走了進來,坐到了羅裳面前,臉上的遲疑卻讓羅裳看出來,他對她沒信心。
羅裳心態倒是好,耐心地進行了問診,切過脈後,又讓病人掀開了褲腳。
褲腳掀開那一刻,一些白色的皮膚碎屑從褲腿內側和小腿上脫落下來,白花花的飄到地上。再一看病人的腿,竟有點像蛇皮。
羅裳就告訴這位病人:「你腿上皮膚是肌膚甲錯,眼下微黑,血瘀的情況還是比較嚴重的。我給你開個中成藥吧,你拿回去先吃,如果有效果,可以再回來複診。」
肌膚甲錯這種名詞病人還是頭一次聽說,但羅裳說得言之鑿鑿的,由不得他不信。雖然半信半疑,但他還是拿了幾盒藥,準備拿回家吃著試試。
他走之後幾個小時,都沒有病人來找羅裳看病。羅裳沒什麼事就拿出一本醫書慢慢地看。
她心裡清楚,剛才那個病人如果能喝上她開的湯藥,效果會更好,更對症。但藥房那邊實在不讓她放心,所以她只給病人開了成藥。
快到中午,羅裳這裡又來了位女病人。
她在接待病人時,一隊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正坐著卡車往八院和友誼商場這邊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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