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木棉頭微微垂下,身旁是已經空掉的杯子,塗抑看著他,眼中清明未有醉態,將手中的杯子送到嘴邊,慢條斯理地飲下了最後一口。
半晌,他輕聲低喚:「學長......?」
木棉始終垂頭沒有反應,空氣里,酒香滾動,氣氛如夢如醉。對面的人開始有所動作,手掌於桌面伸了過來,想要觸碰他。
卻在下一秒毫無徵兆地起身,木棉徑直衝進房間,沉默地把門關上。留在餐廳的塗抑眼中有些困惑,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一直盯著那扇門看。
時間往前蹭動,當酒香快要散去之時,塗抑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步走至木棉的房間外。
「學長......」他貼近門板,試探地開口,「你還好嗎?是不是醉了?」
裡面沒有響動。
「醉酒的人需要照看,我進來看你一眼就出去,你能給我開門嗎?」
依舊無聲。
塗抑垂下眼皮,嘗試地擰了下門把,竟然沒鎖。門開了,他一腳踏入之後抬頭,猛地頓住。
一具修長的身體站在屋中。
一具渾身赤果的修長身體站在屋中。
雪白的肌膚在昏暗的光線中醒目異常,塗抑瞳孔驟縮,忽而,臉上呈現出一個隱忍而亢奮的笑容。
「原來......」他的聲音顫抖了起來,「你不敢在外人面前喝酒的原因......是這個......」
塗抑的後腳隨著講話聲沒入房間,門被他反手一拉,輕輕合上。
視野驟然黑沉,只是窗簾開著,從外面勉強透入一點月光。兩人隔著一小段距離面對面站著,木棉始終保持平視,沉靜的目光和他的身軀共同散發出一種安寧的感覺,讓其顯得無比溫馴。
塗抑雙手垂在身側,食指於腿上輕輕敲擊,黑暗裡,他的目光尤為明亮:「學長,你現在是醉了嗎?」
木棉看著他不說話,沒穿衣服卻能有如此坦率從容的眼神,他的學長也只有醉酒狀態才能做到了。
「難道你是想......」塗抑嘗試地朝他走近幾步,「就這麼在屋裡站一晚上嗎?」
因為距離縮短,木棉想要與他對視必須抬頭,他微仰下巴,默不作聲,臉上沒有表情,卻又不同於平時那種冷淡,而是一種虛無般的空曠的表情。純白無暇。
讓他喝酒確是塗抑有意為之,上回在海邊見他拒絕塗抑便猜測這人醉酒後應該會出現一些不便在外人面前展露的習慣,結果令他意外,但又讓他做不了什麼。
赤果本意味著獄望晴色,可不知是不是木棉現在的表情太過澄淨,他的螺露不見任何旖靡低俗,倒見素美純白。
無從下手。
塗抑喉結滾動,而後一哂,想要把人完好無損地放上床。可他剛開始動作的瞬間,一雙手臂就這樣軟綿綿地摟了上來。距離已成空談,塗抑甚至能聞到木棉氣息裏白葡萄酒的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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