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的位置擺了幾張書桌,正對的牆上掛著一幅裱掛起的字——【精心,沉心, 閱己, 越己】
和那天在東樓小閣見到的靳聿珩的字跡不一樣。
剛毅風骨更甚。
阮靈真指了指字, 問:「那是你爺爺寫的?」
靳聿珩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點頭,「嗯。」
說完笑起來,「這裡現在是書房, 小時候可不是。」
阮靈真疑惑, 「那是做什麼用的?客房?」
想起靜園備用的客房量, 又覺得不太像。
靳聿珩看了牆上的字一眼,笑答:「自省室。」
阮靈真頓了下, 又看了眼玻璃裱框裡的字,忽然明白靜的什麼心,閱的什麼己了。
笑起來, 「你小時候也是這裡的常客?」
靳聿珩笑著點頭, 「算是,但大多不是因為頑皮挑事。」
不頑皮挑事, 還要沉什麼心,越什麼己。
阮靈真不解,「那你為什麼被罰自信。」
靳聿珩屈指敲了敲手邊這張書桌上的棋盤格, 「因為總學不會『過剛易折』的道理。」
阮靈真看眼桌面上的棋盤格,神色依舊疑惑。
靳聿珩來看著她笑, 撿起棋罐里的一顆黑字,問她:「來一盤?」
阮靈真彎唇一笑,「行啊。」
說著,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靳聿珩對她攤一攤手,示意她先落子。
阮靈真棋技算不得高超,但跟著老爺子對弈的這些年,公園裡的大爺局,就沒她贏不了的。
壞笑一下,「我可是贏遍公園裡的棋盤『聖手』的,你待會兒要是輸了,可不要哭鼻子。」
靳聿珩撇唇點頭,像是聽到了聞所未聞的挑釁之詞,「行。」
阮靈真平時和老爺子以及阮廉清下棋時,從開局就收著下,走棋也很委婉,最終總能讓兩人看不出她在故意讓棋。
想想靳聿珩故意防水,就被老爺子記了這麼久的仇,也就是她聰明,不然也和他「同事天涯淪落人」了。
但這盤棋,從開局,她就盡顯強勢壓制之風。
靳聿珩著實被鎮住了一下,微揚眉,「你說你沒贏過你爺爺?」
阮靈真往前稍傾身子,抿唇輕輕皺了一下鼻子,靈俏感十足地開口道:「我才不要像你,『輸』了盤起,都被記那麼久的仇。」
靳聿珩笑起來,垂眸落子,「那你比我聰明,早悟『過剛易折』的道理。」
阮靈真坐直身子,緊跟他之後落子,回想一下對弈前他說的話。
前後關聯後,反應過來,是說的下棋,但又太不解,棋局落子無悔,非敗即勝,哪裡會有『過剛易折』。
黑白子先後落盤,玉子輕磕棋盤,清脆聲連連。
靳聿珩看出了她的疑惑,「爺爺說棋風如為人,我自幼下棋就不太委婉,雖然勝多於敗,但總是不太留情面。」
於是,那時他每次贏棋後,都會被叫到書閣來,自己對著記譜復盤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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