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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刚才听到外面的动静之后,他就立刻从车里下来了,刚好看到辛夏往密林的方向跑了过去。
尽管脑子里清楚地知道树林里对他来说必定是漆黑一片,暗无光亮,但脚上却已经在意识之前做出反应,快速追了上去。
一路上就靠着辛夏手电筒上的微光跟着到了这里。
辛夏看十几米的距离方维行却走得如同龟速,便准备抬脚朝他走过去,没想到就在这时。
“滋”,手电筒灭了。
方维行眼前本就模糊的视线顿时归于黑暗。
辛夏对这个情况倒是并不意外,这个手电筒带来的时候就没有换电池,在墓室以及帐篷里使用的时间加起来怎么也有两三个小时了,是该没电了。
推着开关又试了两次,没什么反应,辛夏也就放弃了,月光从树叶间隙中透过来的光虽然微弱,但习惯了几秒之后还是能够看清路的,这里离扎营地也就几百米的距离,就这么走过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怎么感觉方维行那边半天都没有动静了?
辛夏抬头往他那儿一看,只见方维行高大的身子僵直着站在原地,两手略显无助地扶着身旁的树干,双眼茫然,显然没有一个视线焦点。
可能是半天没有听到她说话,方维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辛夏,你在吗?”
辛夏愣了愣,上前两步走到他面前,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然后就被一把抓住了。
闻到熟悉的梨花清香,方维行紧绷的身体总算放松了些,握紧手里纤细的手腕,强作镇定地道。
“怎么不说话?”
辛夏没有拆穿他,而是扭动手腕转了个方向,带着他往前走去。
“灯突然灭了,有点害怕就忘记说话了。”转而又问他,“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他可不像她一样昨晚好歹补过一会觉,按理说早该困了。
方维行老实回道。
“没洗澡,睡不着。”
辛夏属实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不由得暗暗感叹道:这什么娇气的少爷毛病。
想当时她写毕业论文时,在近沙漠地区一待就是十几天,每天洗漱的水都是从饮用水里硬省出来的,更别说洗澡了,把方维行扔到那儿他岂不是能生生熬十几天不睡觉?
不过现在情况确实不一样,山下不远处应该就有城镇,兴许也会有小旅馆,往返一趟用不了多长时间,其实她也有点想洗个澡。
“你再坚持几个小时,天亮后去山下找地方洗吧。”
说着余光扫到脚下的地面,顺口说了句。
“前面有根树枝,小心别踩到了。”
“谢谢,我。。”
空气一片寂静。
辛夏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有些生疏地强行转移话题。
“我刚才是看到有陌生人从墓道跑进了树林里,才会追过来的,也不知道营地那儿现在怎么样。”
方维行回道。
“这样很危险,下次好歹叫个人陪你一起。”
大晚上这么多人睡在营地,那个男人都敢过来,不是团伙派人来探明情况的,就是单打独斗的亡命之徒,无论是哪种情况,一个人追过去都极不安全。
辛夏是一个很能听得进意见的人,当时那种情况她一个武力值不高的女生贸然追过去确实欠考虑,天知道她胆子这么大的一个人,当时一转身都要被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方维行吓死了,如果对方真的是个坏人,以她的战五渣体力估计都跑不回营地。
“好,我知道。”
快到营地附近,能看到一丝亮光的时候,方维行主动松开了辛夏的手腕,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
“你去睡吧,我晚上反正也睡不着,就当值个夜班了。”
辛夏又想起了他的娇气毛病,笑着点点头道。
“好的,prcess pea~”
说完就扭头回了自己的帐篷。
留下方维行一个人愣在原地百口莫辩,又似乎辩无可辩。
第二天一早,天光大亮时,辛夏才被外面的喧嚣声吵醒了,整理好衣服出了帐篷,远处正在安排工作人员搬一个青铜大瓮的伯胤骞看到她之后,快步走了过来,开门见山地问道。
“维行跟我说,你昨天晚上发现有人闯进墓里,还追人去了?”
辛夏:当事人现在就是很无语。
这人转述事实就转述事实,怎么还带告状的?
“我已经让人排好值班表了,下次遇到事先叫人,确保自身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不能再这么冲动了,知道吗?”
“知道了老师。”辛夏连忙应声道。
第一道墓门后的东西昨天已经差不多清理完了,伯胤骞早上对了一遍数量,好在没出什么问题。
辛夏刚一进入墓室,里面的文物就开始七嘴八舌地生动描述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原来这个男人昨天拢共也没在墓道
', ' ')('里面待多久,进来之后囫囵看了两眼,被发现就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辛夏仔细询问了关于男人的长相身材等特点,结合昨天见到的身影在脑海中大致做出了一个画像,才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经过大家一上午的努力,前室的东西被全部整理完毕,接下来就要打开第二道墓门了。
可没想到这下又遇到了新问题。
墓门内部为了防盗,加装了由五块扁长条石头构成的顶门器,这种顶门器设计十分巧妙,左右两边的两块石头是固定的,中间三块则可以上下任意活动,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嵌入地面的顶门器中间三块石头前端会翘起,机关启动自动顶住大门,墓门就无法再从外面被打开了。
退一万步讲,即使她能进到里面,石门经过几千年的的侵蚀和积压,早已和石门合二为一,原有的转轴也锈迹斑斑,根本无法活动了。
但不管怎么说,直接把墓门破坏掉进去肯定是不可取的。
所以经过专家组以及请来的打石师傅的共同讨论,众人决定采用让石门整体下沉的方法,用吊车将门挪开一些位置。
文物清理工作暂时被搁置,现场开始着重研究吊起墓门的具体方法。
辛夏刚才和众人一起搬门前的石块和杂物,再加上连着在墓里待了两天,感觉自己全身都快被这里的环境淹入味了,这会大家都在围观吊车工作,没什么事情可干,她就想着能不能去山下找家宾馆洗个澡。
说起来今天一天好像都没见到方维行和他的车,估计也是下山找宾馆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辛夏刚从帐篷里出来,就看到下了车往这边走过来的方维行。
他已经换了一身白色西装,整个人肩宽腰窄,气质卓然。
看到她之后,方维行明显加快了脚步,走到她身边俯身低声道。
“我在附近镇上开了个房,你要不要去。。”
辛夏立刻明白了他的未竟之意,欣然点了点头,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便跟他一起上了车。
不过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两人就到了镇上的宾馆,停好车后,方维行绅士地帮她拎着手提箱,带她上了二楼,打开房门之后才把东西重新递还给她。
“我在隔壁房间,有事记得叫我。”
“好的谢谢!”
辛夏感激地接过箱子,心里感叹帅哥真是人美心善。
两天以来终于痛快地洗了个澡,辛夏换上了舒适的睡裙,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简直浑身舒畅。
她边走边随意擦着头发,准备到床上再做一个基础护肤,余光往窗户边随意一瞥,顿时悚然一惊,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方维行!!”
假得不能再假了
只见略显破旧的窗框外, 一双枯瘦的手正突兀地扒在上面,紧接着,一个满头乱发的脑袋也出现在了窗外, 吊梢着眉眼往里看。
辛夏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她是那种内心越害怕外表越冷静的性格, 喊过方维行的名字之后, 她先是快速跑到门边把门打开, 又拖过一旁的凳子防身, 快步走到了窗边。
“哐当”一声打开了窗户, 和外面的男人四目相对。
男人也不知道是没想到屋里有人, 还是没想到她这么勇,竟然直接冲过来了, 一时脚滑便从窗框上摔了下去。
这时, 方维行也从旁边的房间跑过来了, 看到脸色苍白, 湿发还不停往下滴水几乎快要浸湿睡裙的辛夏,当即脱下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
辛夏指了指窗外, 方维行探头往外一看, 那个男人可能没摔到要害,揉了揉腿竟然又从地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远处跑去。
方维行本想直接从二楼跳下追上去, 但又不太放心她一个人在屋里, 索性拉着她下楼,一路跑到前台, 交代她在这里等着, 才独自出了旅馆,抄小道朝男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辛夏勇猛的状态一过, 现在才觉惊魂未定,好半天缓过神来之后,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以及那个男人的长相,总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前台的女生看到一头湿发,披着宽大白色西装外套的辛夏,想到刚才冲出门的那位上午开了房,下午就领着美女住进来的帅哥,脑补了一出狗血大戏,小心翼翼地问了她一句。
“小姐,你没事吧?”
辛夏回过神来应了句。
“没事。。不,有事,麻烦问一下派出所在哪里?离这里远吗?”
前台女生一听两人都准备闹到派出所了,连忙劝了一句。
“你别冲动啊!看你男朋友刚才还是护着你下来的,没准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你们要不还是先开诚布公地聊一聊?没必要非得麻烦公安员同志啊!”
听到她的话,辛夏就知道她误会了,但又不知道从何解释,只能冲前台姐姐笑了笑。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气急败坏地说着什么。
辛夏忙跑到门前
', ' ')('打开门一看,方维行正反手缚住一个男人的双臂,从宾馆旁的小巷子里拐了个弯往这边走来。
再次看到男人的正脸后,辛夏终于确认了刚才心里的疑问。
一米七的个头,凌乱的头发,蓝色上衣灰色裤子,以及文物朋友们强调的吊梢眼。
这不就是昨天半夜闯进墓道的那个男人吗?
刚才面对方维行时,他还横得厉害,抬头看到从旅馆中出来的辛夏,男人顿时哑火了,心虚地低着头让头发盖住眉眼,显然是害怕被她认出来。
颈部一个翠绿色的玉佩因为他的动作从衣领里荡了出来,他双手被缚没办法把东西塞回去,只能把头压得更低。
辛夏本来还在想要不要把他送到派出所,但在确定他就是昨晚那个人之后,便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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